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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详细说明过案情并得到肯定后,才会姗姗刷新,简直不放过任何一个可以展示自身无用的机会,大大锻炼了朝轻岫自力更生的能力。!
“大约就在这两日,季容业的案子便能敲定下来。”
云维舟这回没有继续称呼季容业为将军,因为对方的官职已经惨遭除,变成了平民百姓。
“可能是因为张伯宪不怎么会看上司脸色的缘故,他有时会擅自跑到季容业的住处寻找对方,碰见过几次季容业与北臷做买卖,季容业大概是早就决定杀了张伯宪,正好那天张伯宪留宿在此,算是落单,就趁夜前去斩草除根。”
云维舟谨慎地选择了下措辞,然后才道:“大约张伯宪在农庄中住得不是很舒服,所以就没有多想,直接跟着季将军离开……”
朝轻岫微微一笑。
张伯宪之所以选择大半夜跑路,当然不是因为住得不舒服,而是因为觉得问悲门留他在此,没安什么好心。至于突然出现季容业,则是半夜前来搭救他的好朋友、好同袍。
云维舟:“我又想到季将军,他知道张副将无法返回之后,让人整夜守在自己的房间外面,却不许旁人靠近……”接着道,“事后想想,他可能是希望士卒们可以帮忙证明,张副将被害时,他一直待在营帐中没有离开。
“至于离开的原因,可以是武林高手带他走,不过他身边明明有个叫项南二的侍卫,又为什么要请简爷帮忙?难道是觉得项侍卫的武功不够?简爷又为何答应出手相助?”
朝轻岫注视着云维舟,片刻后笑道:“季容业在北边时,尚且不肯将做买卖得到利润分给副将,又怎么会如此信任简兄弟一个外人。”又道,“不瞒云捕头,此人不是被简兄弟带离的营帐。”
云维舟倒不是不相信朝轻岫的话,只是还记得兵卒的口供:“可营中有人说曾经看到过简爷。”
朝轻岫:“若是张副将成功被害,总得有个用来做替罪羊的凶手,季容业是屯田兵主将,大可以提前放些风声出去,让别人觉得是
问悲门想要动手。”
云维舟顿时明白过来——所谓有士卒看到了简云明的脸,只是为了渲染问悲门对屯田兵不利而放出的消息。
“那么,季将军又是如何离开的营帐?”
朝轻岫:“其实在下一直觉得,屯田兵那边的口供存在一些问题。
“我听云捕头说,季容业的房间内有使用过的餐盘,既然说了当日无人与他接触,那餐盘又是怎么送进去的?
“他去喊王世久时还未到饭点,当时王世久已经准备休息,季容业为什么不寻找别的正当值的人护卫,而偏偏非要喊他?
“在下以为,那是因为从起床,到整队,再到带队前去护卫,需要耗费一定时间。这段时间不短,季容业大可以趁此机会先从房间离开。”
所以季容业根本没有从房中消失,早在护卫们来保护自家主将的时候,他的屋子里就已经空无一人。
云维舟:“可士卒们看到房中有灯光,直到夜半时分,灯光才被吹灭。”
朝轻岫摇头:“蜡烛并非被吹灭,而是已经烧完。”
云维舟:“我第二天过去的时候,看到桌子上的蜡烛还剩一半。”
朝轻岫笑了一下,提醒:“桌子上的蜡烛是还剩一半,那其它地方的蜡烛呢?”
季容业刻意布置,让人觉得他晚上曾坐在案几前,点着灯吃饭看书,但实际上,他点的是放在柜子上的灯。
木柜上的烛台不止一个,上面都沾了许多烛泪,这主要是为了迷惑旁人,万一有谁心生疑虑想要过来调查,只会以为季容业将没来得及清理的烛台们统一堆放在了一块。
那天晚上,在外巡逻的兵卒看到主将房屋中烛光熄灭,那并非是有人吹灭了蜡烛,而是仅剩的蜡烛被彻底烧完。
云维舟恍然大悟。
她看着面前的人,再次深刻意识到,破案当真是一种天赋。
而朝轻岫显然就是将此类天赋点到极致的人。
既然朝轻岫能单靠聆听破解七八年前的旧案,那破解下季容业离开房间之谜,简直算是杀鸡焉用牛刀。
云维舟:“不过等第二天,季容业肯定还要回来,那时他的房间正被重重把守……”
朝轻岫:“季容业不是有个喝了酒后睡过头的仆从吗?”她面上带着微笑,声音很温和,“等到第二天,他可以假扮自己的仆从去喊自己起床,事后就算有捕头过来询问,那个喝多了的仆人多半是不会清楚记得自己到底做了什么,便是记得,也不会有胆子出卖主人。”
云维舟觉得,朝轻岫的声音里带着一种能让她顺利结案的力量。
她站起来,心悦诚服地向朝轻岫施了一礼。
朝轻岫欠了欠身:“不必客气。”
她说得也很真心。
一方面是因为千庄的案子简单,替人解释下个中内情并不费事,另一方面则是因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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