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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咱们赔了多少钱?”
荀慎静:“朝廷与北臷约定永不再战,互开商贸,除了今次的三十万两以外,大夏每年还要赏赐北臷八万白银,十万绢,还有茶叶瓷器等等。”
朝轻岫按了下额角,深吸一口气,简直无言以对。
听到这个消息,她一住在江南的路人都忍不住想用拳脚抒发一下对此次合约的感想,那位待在北地的端木老盟主,也不知是如何按耐住情绪的。
荀慎静也在心中叹息。
虽然条件离谱,天子本人却很满意——对皇帝来说,首先是不用打仗,剩下了大笔军费支出。其次虽然年年都要加以赏赐,但既然是赏赐,岂不正好证明北臷承认自己的地位低于大夏,算是大夏的臣子?
朝轻岫:“既然要持续赏赐北臷,那这笔钱该从何处出,莫非朝廷打算加税?”
荀慎静的视线从脚尖移走,开始观察地板纹路:“也不止是加税。朝廷觉得战事已定,预备撤去北边军队。”
她话说得很慢,给朝轻岫留下了足够的理解与反应时间。
朝轻岫的手指不自觉地轻轻敲了下桌面。
她觉得荀慎静的做法很贴心。
毕竟朝轻岫现在就很怀疑,江湖人之所以大多拒绝入仕,是因为朝廷邸报读起来太容易让人走火入魔。
朝轻岫偶尔会想,既然世上高手如此之多,为什么就没哪位豪杰一怒拔剑,直接去砍了天子狗头?
不过随着她对大夏情况的了解,也慢慢明白了情况为何会变成现在这样——首先是武林这边颇有自知之明,许多人都觉得不该以武力干涉朝政。
再就是天子登基日久,孩子挺多,不少都成年了,而且还各有势力。
虽然大臣再三奏请,皇帝依旧迟迟不肯立储,估计也是在担心一旦确定了继承人,自己会被取而代之。
既然如此,许多具备朝廷背景的高手就得努力帮忙防备刺杀,免得皇帝一朝驾崩,大夏立时陷入到无止尽的夺位内乱当中。
还有孙侞近,他与皇帝君臣相得,决计舍不得让天子出事,甚至连干掉问悲门主这样充满诱惑的事情,都不能叫他把高手从京畿一带派至江南。!
今日负责送茶叶跟酒水的不是不二斋在永宁府的哪位掌柜,而是陆月楼那边的荀慎静。
荀慎静摘下兜帽,拱手:“见过朝门主。”又道,“门主请公子去问的消息现在已经有了消息。”
朝轻岫:“陆公子办事从不叫人忧心。”
荀慎静慢吞吞道:“其实公子本来没听说朝廷准备对江南官场动手,只是最近朝廷正在与北臷签订合约……”
朝轻岫忽然道:“不知大夏与北臷间都签订了什么合约?”
去岁年末到今年年初之间,大夏与北臷之间曾经有过一战,因为北臷拿到了假的布防图的缘故,很快就惨败于大夏肃卫军之手。
按照常理来说,北臷遭此一败,必定要退让求和。不过考虑到以孙侞近的性格与权势,很难不在此事上横插一杠,而有了他的全力辅佐,天子指不定就要连出昏招。
朝轻岫虽然远在江南,心中也十分记挂此事,觉得自己有必要询问清楚。
荀慎静垂下视线:“和谈合约如今尚未公布。”
朝轻岫淡淡:“我知道合约并未公布,不过荀姑娘受陆公子信重,一定知道个中详情。”
“……”
因为陆月楼站在朝廷那一边,荀慎静自然也算朝廷的人,她不是一定要隐瞒朝轻岫,只是觉得内容要是宣之于口,只怕就会给江湖人嘲笑已方阵营的理由。
荀慎静在心里叹气,委婉道:“此次和谈,朝廷、朝廷并未割地。”
“……”
朝轻岫怔了一下,然后面上不禁露出了冷笑。
之前姜遥天曾经提过,很想要一张铁造的桌子以便拍打。
朝轻岫心中闪过一个念头,要是姜遥天当真打算下订单的话,可以帮她也带一张。
大夏有这样的丞相,铁桌子只怕得供不应求。
——朝轻岫心中明白,虽然荀慎静措辞委婉,不过除非想欲扬先抑,否则她之所以会用“并未割地”开头,只怕是因为在合约上,这已经算是比较能拿得出手的条款。
朝轻岫定了定神,然后柔声道:“若是朝某记得没错,此次大战是大夏这边赢了?”
荀慎静视线更低,几乎就是在看自己的脚尖:“是。”
“……”
朝轻岫缓声询问:“所以咱们赔了多少钱?”
荀慎静:“朝廷与北臷约定永不再战,互开商贸,除了今次的三十万两以外,大夏每年还要赏赐北臷八万白银,十万绢,还有茶叶瓷器等等。”
朝轻岫按了下额角,深吸一口气,简直无言以对。
听到这个消息,她一住在江南的路人都忍不住想用拳脚抒发一下对此次合约的感想,那位待在北地的端木老盟主,也不知是如何按耐住情绪的。
荀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