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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气,然而只有相处过的人才清楚,他本人并不常笑,甚至有种与声名并不相称的幽静。
花厅内的气氛一时间竟像是定格了,除了朝轻岫外,众人心中都有无数话想要问,却又觉得,自己根本不必多言。
此时此刻,李归弦能够活生生地站在这里,其本身就是一个答案。
在重明书院时,朝轻岫就想过岑门主此人甚有雅兴,居然披着马甲过来维护寿州官学的校园环境安全。
早先她从李归弦话里涉及岑照阙时不自觉的停顿,还有代替岑照阙赠送武功秘籍时的泰然自然便已发现,这位问悲门门主的结义兄弟,很有可能便是问悲门门主本人。
李归弦也知道自己的伪装瞒不过擅长观察细节的朝帮主,只是双方都默契地没有就乔装改扮之事进行深入探讨。
如今李归弦还是第一次以江南武林之主的身份出现在她面前。
朝轻岫的目光从来人身上轻轻划过,看向院子中的枯叶,霎时有了种
一局棋进入终局时的感觉。
隐在幕后的暗流不知不觉改变了方向,这局伏子深远的棋局已经持续了很长一段时间,朝轻岫中途才加入其中,当时黑子已经成势,她一面观棋,一面悄悄下了数子,一着比一着认真。
攻守之势终于发生了变化,原先对弈之人却没有察觉到朝轻岫的动作。
这可能跟她习惯性的含蓄有关——从很早开始,朝轻岫就逐渐只赢旁人一个子,既然只赢一个字,那当然得等到下到最后时,才会揭晓胜负。
如今也是一样。
对手做完了所有安排之后,才明白胜利的天秤其实是在向朝轻岫的方向倾斜。
棋终人散。
幕布落下,表演结束,被认定死亡的主演可以上台致意。在剧本以外,一切难以逆转的悲剧都未曾发生。
朝轻岫却忽然有种百无聊赖的感觉。
幸好这局并非一切的终点,新的子已经落下了,朝轻岫想,她找到的游戏还能持续很长一段时间。
陆月楼站起身,脸上笑容看起来十分真诚,甚至还有种松了口气的感觉:“岑门主,看见你一切都好,实在叫人欣慰。”
到了这一刻,静室内的尸体是谁,岑照阙又缘何没有身亡,所有一切都已不要紧。
只要岑照阙人还在,武功还在,声望还在,别人就无法将问悲门从他手中拿走。
李归弦摇了下头:“我没有一切都好。”
他的声音很平静,甚至平淡。
陆月楼微微怔了一下。
桂堂东立刻站起来,哈哈笑着:“不管发生了什么,只要还能见你,那就很好。”他整了下衣服,对陆月楼道,“咱们已经叨扰许久……”
陆月楼了然。
桂堂东是问悲门的朋友,所以希望将门中的事情留给对方自行处置。
知道岑照阙活着,而且一时半会不打算毙命,陆月楼所有计划都要改变。
筹谋许久,却竹篮打水一场空,陆月楼竟还稳得住,甚至笑着问云维舟:“那云捕头是一起走,还是查完命案再走?”
云维舟微微迟疑。
从尽忠职守的角度看,她应该多留一会……
朝轻岫:“无须担心,案子的话,我可以替云捕头查。”
徐非曲想,真该让大堂主来看看眼前这一幕——比起处理帮务,朝轻岫果然对命案更有兴趣。
陆月楼:“那么朝帮主是打算留在此地。”
朝轻岫:“陆公子回家,只要回去城中就好,在下要是回家,就得不远千里返回施州,岑门主又怎好意思不出言留客?”
陆月楼:“朝帮主也可以借住在少掌柜家中。”
自称钱大富的年轻人闻言微惊:“原来陆公子已经识破在下的乔装?”
朝轻岫拿着茶盏的手停顿一瞬,旋即微笑:“你刚刚已经告诉过陆公子一遍了。”
许白水:“……”
她觉得自己很应该保持安静,否则很容易降低别人对于自拙帮成员整体的智力评价。
虽然失败,陆月楼至少是个很有风度的棋手,确定一时半会无法挽回局面后,干脆起身,向众人一揖,带着荀慎静离开。
诸自飞打起精神,与之作别:“下次门内空闲时,陆公子一定要过来坐坐。”
他说得不过是场面话,不过老大起死回生这件事显然让诸自飞十分喜悦,神态语气间都满是诚挚的欣悦之意,不明内情的人见了,恐怕得以为他跟陆月楼乃是至交好友。
陆月楼也笑:“好,那下次我再上门做客。”
说完后,陆月楼很平静地走了。虽然宿霜行身上的穴道已经被冲开,但她没有跟上去,陆月楼也没有招呼她。
桂堂东则跟着云维舟一块走了,桂堂东还说要请云维舟去永宁府内喝酒看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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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李归弦还是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