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泽时若提示您:看后求收藏(醉释浮屠xhqls.net),接着再看更方便。
钱大富本来也想告辞,见陈微明离开,反而多坐了一会,一副跟她不熟的模样。
花园中,陈微明独自走在铺着月光的石子路上。
与问悲门总舵相比,艰虞别院中的弟子要少得多,甚至显得有点荒凉。
不过诸自飞等人之所以不加派人手护卫别院安全,一是因为岑照阙武功高强,二则是因为此地遍布机关,外人很难闯入。
虽然视线中没看到别人,陈微明依旧未曾前往不该去的地方,而是一直正常地走回了自己的房间。
回到房间后,过了大约一刻功夫,房内的灯火便彻底熄灭,从外面看不到一丝火光。
……
夜风冷峻,云层遮住了月亮,整个北苑都被一片没有尽头的寂静黑暗所笼罩。
简单收拾后,陈微明闭上眼睛,如早晨一样安详地躺在了床上,她睡得很沉,睡前还点了香,香也是陈微明自己配的,无色无味,不但能防虫,同样有安眠的功效
。
她一觉睡到了天亮。
*
辰时。
天光一片大亮。
“啪嗒,啪嗒。”
小石子打中了陈微明的窗户,随后被弹飞,继而滚落到地上,发出轻微的声音。
钱大富的声音从外面出来,语气里有着成功早起者看待赖床者的得意:
天都亮了,你究竟起不起来??_[(”
陈微明闭着眼,双手端正地交叠放于小腹之上,躺在床上的姿势标准得可以直接装进灵柩当中:“我在思考一个问题。”
听见陈微明在思考,钱大富顿时警惕了起来,还下意识看了下周围,担心被别人偷听。
她压低声音,小心询问:“你又想到了什么?”
陈微明的语气中略带怅然:“在下思考出了一个很正确的道理——其实天亮跟起床之间不存在任何关系,天下间又没谁规定,太阳上山是太阳的事,人什么时候起床是人的事,两者之间没必要非得存在因果关系。”
钱大富:“……”
她刚刚就不该那么郑重。
钱大富:“我记得你不是来求见岑门主的?”她话里话外大有暗示之意,“既然是求见,总得在别院内多走动走动,你今天难道没有别的事情要做?”
陈微明双目闭合:“做事需要选择合适的时机,就像春天播种,秋天收获。至于此时此刻,最合适的就是躺在床上。”
钱大富:“……”她抹了下脸,道,“再不出门,就赶不上开饭。”
陈微明依旧很淡定:“素闻寿州人杰地灵,在下相信一定会有好心的邻居愿意给我带饭。”
路过的徐中直本来没有说话,此刻终于忍不住拉了下钱大富的袖子,面无表情道:“咱们先走。”
钱大富迟疑:“那她……”
徐中直板着脸:“既然她觉得人杰地灵,那就让她体会一下世道的险恶。”
两人一道去吃过饭,回来时,钱大富犹豫许久,还是额外打包了一笼蒸饼。
徐中直发出了一声恨铁不成钢的叹息。
钱大富望天。
虽然让邻居体会世道的险恶很重要,要是真的一点食物不带,她怀疑自己能先一步感受到生活的艰辛。
回到北苑时,陈微明果然还没起来,徐中直不像钱大富那么委婉,直接就上去拍门。
她力气用得很巧妙,一拍之下,门栓应声而开。
徐中直提醒:“都快巳时了。”
陈微明终于拥被坐起,声音里带着对被窝的恋恋不舍:“巳时又怎么了?”
徐中直拿过钱大富手上的包子:“我带回去当加餐了。”
陈微明叹气:“有机会享受平静就多享受一会,毕竟按照一般套路,做我这一行的人若是去陌生庄园投宿,除了第一天相对安全以外,后面的日子都各有各的刺激。”
钱大富想起昨天水榭内的宴席,不由点了下头。
徐中直:“艰虞别院地方宽敞,就算发生了什么,住在客院中的人也难以听见。”
陈微明:“是,问悲门中要是出了事,门下弟子自然有一套通知彼此的法子,咱们只是客人,而且住得如此偏院,未必会第一时间接到通知。”
这些分析并非没有道理,可就像是故意跟陈微明反着来似的,她话音方落,远处就响起连绵的、足以引起任何人注意的哨音。
哨音尖锐刺耳,刹那间便划破了白日的宁静。
*
住在艰虞别院内的客人大多都身怀武功,此刻则展现了与自身武学修为相应的出色机动能力。在听到哨音后,不必旁人通知,客人就已经纷纷展开轻功,或奔或纵,在很短的时间内,就聚集在了议事的花厅中。
简云明出来拦人:“别院中出了些事情,各位还请先回房中休息……”
桂堂东大手一挥,打断他的话:“简老弟,我也不是外人,你们别院有事,姓桂的要是不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