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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些底。
虽不知到底是什么样的布匹居然值得一帮一山庄因此起争执,不过她在听到对方没让自拙帮的人上门取件时,就觉得此事多半是天衣山庄那边出了问题。
正常情况下,应该是先验过镖货,然后再进行交割,如今却是山庄那边主动将东西送过去,然后自拙帮内负责查验的人才赶到,当中明显留了一个可以浑水摸鱼的空子。
朝轻岫微微颔首:“原是这样,我知道了。”又瞥余高瞻一眼,“余公子今日暂请回去,稍后在下当上门叨扰。”
天衣山庄来的这些人里,厉害的护卫已经死了,不那么厉害的余高瞻更不敢犟,他听到“上门叨扰”四字时,只觉眼前发黑,好在分舵那边不止余高瞻一人,天塌下来还有祖母顶着。
这位哆哆嗦嗦站起来,低声:“在下马上便走。”犹豫一下,到底还是为去世的侍卫多说了一句话,“朝帮主武功盖世,方才难道非杀二宝不可么?”
一句话出口,
余高瞻已微觉后悔,他垂下头,再不敢去看朝轻岫的脸色。
朝轻岫唇角微翘:“他既然本事不行,当初就该学些留有余地的剑法,也不失为延年益寿之道。”
余高瞻闻言,内心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先向朝轻岫默默拱手,然后才让其他人带上查二宝的尸体,一群人垂头丧气地离开了川松分舵。
等不受欢迎的外人终于自分舵消失后,连充尉本想先安排宴席来为特别受欢迎帮主接风洗尘,没想到朝轻岫却一挥长袖,摇头:“何必着急,我既然来了,就先去查一查那批镖货。”
“……”
徐非曲对帮主的选择不是很意外。
出门前,朝轻岫在总舵连着处理了几个月的帮务,确实忙了挺长一段时间,仅仅是碧涛十一上那一个案子,多半不够她劳逸结合的。
徐非曲不爱多话,而且也不习惯将情绪表现在脸上,所以朝轻岫当然并不知道,在徐非曲心中,自己已经变成了需要靠破案来放松的怪人……
见面不过盏茶功夫,连充尉便从朝轻岫身上发现了许多优点。
新帮主武功之高强已然少见,更难得的是为人极讲义气,她刚到分舵,就立刻着手去处理眼下的烦难之事。
其风度人品,当真令做下属的心折。
当然连充尉并不知道,朝轻岫之所以直奔案件而去,是因为与帮务相比,推理至少还具备一定的趣味性。
朝轻岫确认细节:“那些布匹是何时送来的,如今在什么地方?”
连充尉:“东西二天前送来的,如今还留在咱们的码头上。”
朝轻岫闻言微微扬眉,旋即笑道:“布匹是刚刚沾得水,还是以前就被污水泡过,此事应该不难查验,只要别拖得太久,很容易就能水落石出。”
连充尉不断点头,仿佛朝轻岫当真提出了什么特别有建设性的意见一般:
“帮主所言极是,现在查起来还算容易,可若再过些天,谁还能分辨出污渍的新旧?可恨天衣山庄的人包藏祸心,拖了二天才跟咱们谈论善后之事,甚至一言不合便打算动手,反而将布匹撇到一旁不管。依照属下的想法,此事多半是那位余舵主授意的。”
许白水在心里感慨,不过感慨的不是天衣山庄的事情,而是连充尉本人。
她还曾考虑过,朝轻岫来川松后,这个分舵的帮众会不会表现得格外抗拒。
——只能说天有不测风云,厉害的人永远可以化危机为机遇。
不过许白水看着连充尉,觉得眼下的事情根本无法体现朝轻岫的水平,而连充尉语气里已然满是钦佩,要是真让她在总舵待上一段时间,很容易让人分不清谁才是自拙帮的元老。
听见连充尉的猜测后,朝轻岫点了下头:“或许如此。”又问,“这几天余舵主那边有没有派人过来取走镖货?”
连充尉摇头:“这倒没有。”
朝轻岫:“倘若此事当真是余舵主亲自吩咐的,事后自然要抓紧时间将被水打湿
的布匹拿回,否则证据放在旁人手上,多少算个把柄。她在川松多年,办事未必会如此糊涂。”
连充尉:帮主的意思是余舵主不知道此事,是下面的人想将事情栽到咱们头上?”
朝轻岫微微一笑,没有答话。
可能是不知道,也可能知道一点,只是选择了顺水推舟。
毕竟对方也算一个分舵的老大了,想要坐看风云变幻也可以理解。
朝轻岫声音温和:“事情已经拖了二日,再拖下去难免会成为悬案。连舵主,你待会将那些镖货交一匹给我,我带着去他们总舵,当面请那位余舵主分辨一番。”
连充尉:“据说那位余舵主已经久不问事,帮主打算如何请此人分辨?”
朝轻岫一本正经:“天衣山庄乃是江湖名门,只要好好晓之以理,未必不能与那位余舵主将事情说明白。”
连充尉:“……”
要不是刚见识过那位查二宝的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