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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担忧,万一他收拾伤口的动作太慢,对方怀疑天衣山庄是在借机重新布置现场,自己这边的霉就倒大了。而要是换其他人先带朝轻岫过去,又得担心对方怀疑他是躲在看不到的地方偷偷搞事情。
虽说自家已经承担了不少罪过,然而他这会真没弄虚作假的意思,那么也最好别让旁人疑心。
一边的余恒之忽然道:“方才朝帮主说,这位姑娘的名字是叫白水?”
她觉得“白水”两字有些耳熟,许大掌柜的某个孩子就叫这个名字。
许白水在椅子上一欠身,没提客卿,只道:“我姓许,是朝帮主家的账房。”
就在许白水开口的同一时间,朝轻岫也开口:“白水是我的好朋友……”
一语未尽,双方默默对视一眼,都觉得彼此在面对外人时的默契值还有待提高。
余恒之点头:“原来姑娘是朝帮主的好朋友。”
她留神打量许白水,发现眼前这孩子的眼睛跟许大掌柜几乎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余恒之掩住目中的讶异。
不二斋的少东家之一,如今就随在朝轻岫身边。
许大掌柜为人再精明不过,如今端木盟主年事已高,必然会继续投注武林中的潜力
股,虽说她下的注肯定不止一股,至少可以证明,朝轻岫本人确实有着值得搅弄江湖风云的潜力。
——龙潜于渊。
余恒之觉得,自拙帮的态度再强横一倍,旁人最好也是能忍则忍。
她不是没猜过朝轻岫跟自拙帮的真实势力或许并不像传言中的那样厉害,不过纵然这位少年帮主其实是外强中干,余恒之也不想去做第一个发现真相的人。
只要不冒险,就不容易遭遇风险。
余芳言撕开汗巾,绑住伤口,他感觉血虽然已经止了,药粉带来的痛觉却更鲜明。此刻没时间养伤,余芳言咬着牙站起身,对祖母深施一礼:“孙儿已经收拾好了,这就带客人去咱们库房处看看。”
余恒之颔首。
余芳言又向朝轻岫三人欠一欠身,然后才上前为她们带路。
迈步的刹那,余芳言的面色就更白了一分。
虽然他刚刚动手时注意没刺到骨头跟大血管,此刻也涂了伤药,身上的伤口依旧一抽一抽地疼,尤其是在行走的时候,那种疼痛还会加剧,就像有人在不断用刀片刺他伤口一般。
余芳言来的时候,就吩咐分舵弟子暂停大部分行动,注意保持静默,免得让朝轻岫疑心加重,选择大开杀戒,所以即使有人注意到大公子脚步迟缓,这会子也没谁会有眼色地过来为余芳言送拐杖。
受伤状态的余芳言没法走得太快,却同样不敢走得太慢,他一直注意配合朝轻岫的行动速度,却发现了一点值得注意的事情。
朝轻岫走在队伍的最中间,也是余芳言的侧后方,全程保证自己的站位离谁都不远,来得及处理发生在任何人身上的突发事件。
而且朝轻岫的行动速度并不快,余芳言当然想走最短路线带朝轻岫到库房那边去,然而这位自拙帮帮主却会绕一下路,余芳言不时就得调整路线,假装自己确实就是这么走的。
朝轻岫自然是在观察环境,这也是她到陌生地点的习惯。
她发现,天衣山庄分舵外围的防守比内部更加严密,外部的守卫负责发现敌人,内部的弟子负责打发高手。
若是有人能神不知鬼不觉地越过最外层的方位,又没能余悬月那样的高手打照面,就完全可以在这里自由行动。
川松分舵这边,武功最高的是连充尉,依照她的本事,应该做不到这一点。
余恒之早年一直生活在天衣山庄总部,所以居处的建筑与本地风格颇有不同,房舍的分布错落有致,回廊曲折,大大小小假山点缀在花木之中,一眼望去,说不尽的风雅别致。朝轻岫只扫了一眼,就看出了七八个适合安置机关跟埋伏守卫的地点。
余芳言却很不解。
对方说了要去看库房,却又不急着去瞧,而且据他观察,许多时候朝轻岫压根就是故意放缓速度或者绕远路的。
余芳言心下暗思,他觉得对方会放慢速度,其目的必然不是为了照顾自己这个受伤之人。
因为对侦探业务的不熟悉,余芳言很快就得出了更符合他阅历的结论——朝轻岫是在故意拖时间,好让自己多受些苦。
既然对方决意如此,余芳言自然要顺着人的意思,他微微运劲,以便让伤口再次崩裂,好使自己将苦吃得更加充分。
鲜血迅速涌出,打湿汗巾,顺着衣服往下流。
朝轻岫听到了那声撕纸般的轻响,她的目光从这位余家大公子身上扫过,带着一点不易察觉的探究与纳闷。
特立独行的江湖人从来不少,还好私人现在是在天衣山庄前院而非某个凶案的案发地,否则余芳言自行让伤口开裂的行为,很容易被朝轻岫理解为在用自己的血液破坏现场……!
白着脸的余芳言亦道:“只是一点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