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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白部分,旁边用小字标注“事涉机密,日后待补充”。
因为纸质的资料怕火,所以秉烛楼内用的都是明角灯——匠人们将羊角熬成软胶,压成透明薄片后做出灯罩,防风防火还不怕水,除了价格昂贵外,没有任何缺点。
好在如今的自拙帮已经不像当初那么缺钱。
曹鸣竹私下替孙相敛财多年,她做事仔细,一开始用的就是耿遂安的名义,以便在想要脱身时将罪名栽赃给同僚。
一朝事发,许白水奉母命前来清查旧事,将之前被曹鸣竹私吞的钱财部分收入公账,另一部分则被她送到自拙帮中,作为谢礼。
自拙帮老大讲究江湖义气,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自然不会开口问不二斋索要酬金,不过朝轻岫越是客气,许白水越是无论如何不敢不去表达谢意。
除此之外,奉乡城近来还发生了一件大事。
在六扇门花鸟使的帮助下,曾四娘子当着帮众的面承认,她的确曾安排自己手下香
主在涌流湾那段河道上,帮着人制造了“耿遂安”之死的意外。
此外,她在多年前,还曾经打过杜老二一掌,直接重伤了后者。
坦白罪过后,本来应该按照帮规处置,不料曾四举掌击向自己心口,当场身亡。
作为元老之一的四娘子如此言语,白河帮上下无不惊骇万分,他们还没来得及消化这个消息,焦五就站了出来,公布了杜帮主已经身亡的噩耗。
白河帮帮众:……¤_[(”
沙二早就不在总舵,曾四自裁,帮主之位说不定就要落在焦五头上,然而就在此时,焦五却直言自己不但能力不够,品行也不足托付重任,决意带着白河帮剩下的帮众,投靠隔壁城朝轻岫。
这个弯拐得太大,白河帮帮众事后很是怀疑,焦五之所以迅速宣布自己的决定,就是不想给手下的人反对的机会。
郑六娘子……事发时她刚从分舵被喊回来,一脸莫名地旁观完了全场。
她思考了一番自己该怎么办,却意外发现,就算白河帮摇身一变成了白河分舵,跟自己的关系也很有限,反正她原本就长年在外管着分舵,如今城头变幻大王旗,分舵主却依旧是分舵主。
*
许白水过来拜会朝轻岫的时候,特地将奉乡城发生的事仔仔细细地告诉了她。
说话时,许白水心中满是钦佩之情——焦五为什么听朝轻岫的命令她还有些头绪,却没想到燕雪客也会配合行事。
当然,要是许少掌柜调整下思路的话,代入到对方的角色当中,就会察觉类似的困惑其实燕雪客也有……
朝轻岫听闻后,倒是顿了一下,面露感慨之色:“竟然如此。”
许白水喃喃:“许某其实不能理解,她为什么会干脆承认当日对杜帮主动手之事。”
事情明明过去许多年,纵然有带着掌印的血衣,也算不得铁证如山,要是曾四咬死不认,那么顶多只能将水搅浑。
朝轻岫手上扣着两块筹码,一个是耿遂安之事,一个是杜二身故之事,在她心中,曾四若是愿意直接投效自拙帮自然最好,若是不能,便揭破对方暗中的所作所为,挑明曾四等人跟孙相一党有关,借此清除掉对方在白河帮内的势力。
许白水能理解朝轻岫的计划,却不能理解曾四的反应。
朝轻岫垂下目光:“曾四娘子虽是孙相门下,却很有江湖人的气概,最后会如此选择,想来是觉得忠义两难全。”
许白水:“她自然对孙相尽忠,那么……”
朝轻岫轻声:“曾四娘子未必不顾念帮中朋友的情谊,只是昔日的恩情于她更重而已。此外,在下曾听闻曾四娘子与沙二娘子相交莫逆,如今想想,那应该并非虚言。”
许白水尚且不解其意,就听见朝轻岫又说了一句话:
“她当众承认自己所为,沙二娘子就不会为她报仇了。”
许白水沉默了一下。
她对孙相一党自然没有好感,却没想到那边的人,居然也会
如此的有骨气。
许白水坐到桌边,发了会呆,然后喃喃:“……不过我还是想不明白,为什么帮主会知道曾四插手了耿遂安之事。”
她说话时,看着的人却是徐非曲。
许白水知道徐非曲是帮主心腹,而且一直深受信赖,所以很希望能得到对方指点。
徐非曲扫她一眼,不答反问:“少掌柜怎么今日还在郜方府?”
许白水默默看着徐非曲,试图用目光控诉对方拿了消息就拆桥的行为,半晌发现徐非曲的面色纹丝不动,只好道:“我与朝帮主一见如故,所以特别想在贵帮总舵久居。”
她说话时的语气异常诚恳,仅看许白水此刻表现,旁人多半没法意识到自拙帮与不二斋之间存在多少硬件方面的差距。
徐非曲:“所以?”
许白水:“朝帮主热情好客,决定留我常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