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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她瞧对方一眼,笑道:“我以为师姑娘是内敛的性子。”
师思玄面上露出一点笑意:“本来不内敛。”
朝轻岫一扬眉:“然后?”
师思玄:“然后被师父送来读书。”
朝轻岫:“……”
在重明书院的事情结束后,又过了一段时间,朝轻岫特地打听过师思玄在江湖上的名号,得到的回复是“师少居主是个非常手起刀落的脾气”。
朝轻岫想吐槽手起刀落似乎不是描述性格的形容词,不过没关系,她已然意会了……
此次藏入书院,本是权宜之举,刚搬进来的时候连朝轻岫自己都没料到,自己会一住就住到了七月中。
在此期间,江南一带几次震动,其中非常重要的一点是孙侞近成功引发了皇帝的不满,预备将一批花鸟使——也就是六扇门中的监察队伍——逐步派入江南,时刻准备抓人的小辫子,本地武林一时间风声鹤唳。
——其实孙侞近本对此事有些怀疑,还暗中下令让伍识道悄悄调查北臷
使团之事,可惜得出的消息竟当真是“阿拔高泰等人雨天出门所以行船触礁”这样见鬼的结论,大大降低了他将黑锅栽赃到问悲门头上的成功概率。
来自京中的针对对问悲门产生了一定影响,好在岑照阙武功高绝,依旧能够镇得住场。在此期间,身为门主把兄弟的李归弦似乎对韦通判的办事速度颇为不满,几次提着剑悄悄跑到书院中,跟伙伴商量越狱砍人的可能性。
韦念安大抵也是感到了什么,终于松口,将应律声放了出来。
因为负责保管地图的缘故,朝轻岫一直等到应律声重回重明书院都未曾离开。
今日午后,师思玄出去接人,仅仅过了一刻功夫,就再度推门入内,招呼朝轻岫:“山长已经回来了,请你过去见面。”
其实自从下狱以来,应律声已经被抹去了官学中的职位,不过书院中人大多对她怀抱着极为尊敬的心情,所以提及应律声依旧会用旧时称谓。
朝轻岫放下笔。
她的桌子上铺着纸墨,摞着书籍,还平铺了一堆不知做什么用的瓶瓶罐罐,将本就不算宽敞的学生宿舍衬托得更加狭窄了三分。
这段时间,朝轻岫既然不得不暂居书院,也就努力刷了下医学方面技能,还顺便蹭了些课听,同时勤勤恳恳交作业,争取不错过任何一个让书院教学对本院生源质量心生怀疑的机会。
朝轻岫:“好,我也正想去见应山长。”然后道,“师姊姊,我刚刚做完功课,你能不能替我瞧瞧这篇文章写得如何?”
师思玄随意扫了一眼:“等回来再瞧也是一样。”
朝轻岫笑道:“你要是不肯看,我就不去见应山长了。”
师思玄叹了口气,无可奈何伸手去接文章,朝轻岫亦转身欲将作业递交过去,然而松开手的那一刻,她却毫无征兆地屈起食指,在纸张上轻轻弹了一弹。
这一弹轻若飞鸿点水,然而仅仅一刹那间,纸张表面便震起一蓬粉雾。
粉雾飘向前方,师思玄惊骇之间,只觉手指接触纸面的地方已然失去了知觉。
几乎就在同一时刻,朝轻岫袖子一扬,数枚细针从中飞出,直刺对面之人身前要穴。
暗算之后,朝轻岫再不停留,当下点地倒飞,直接从窗口纵出,方才那个“师思玄”连连挥掌拍开飞针,接着紧随于后穿出窗户,想要将她擒住。
外面活动的人很少,只有一位园丁打扮的人站在花坛边上,园丁看见,抬手从扫帚中抽出一柄长刀,她长臂挥动,霎时间,一道刀光直奔面前的“师思玄”而去,与此同时,朝轻岫竟停下了前奔之势,身形一转绕到追击之人后方,双掌齐挥,顺水推舟击向“师思玄”的后心。
朝轻岫很少与人动手,最近一次还是在望月台上与北臷武士较量了一招。
这段时日朝轻岫即使待在书院当中早晚上课,也始终没有忘记钻研武功,如果旁人还以那一日的眼光看待她,必然要吃大亏。
中毒于前,被围击于后,来人与朝、颜两
人拆了十数招后,被朝轻岫觑出破绽。
朝轻岫左掌破开“师思玄”的守势,右掌前击,重重在此人膻中穴上。
一掌得手,玉璇太阴经的真气随之涌入,“师思玄”哼也不哼一声,立时仰面倒下,朝轻岫揭开来人面上的遮掩,发现对方居然是书院中的一位资深教学。
果然,北臷安插在此地的内奸并非只有戴兰台一人。
对方也不知潜伏了多久,又耐心等到现在,才终于向朝轻岫发难。
颜开先点了那位教学的穴道,准备将人带去给应律声处置,却见对方脖子软绵绵地歪到一侧,同时口中流出黑血,居然已经服毒身亡。
“这就是北臷死士。”
朝轻岫双手笼在袖中,她垂目看着眼前的景象,似乎叹息了一声。
自从应律声入狱,朝轻岫一直十分警惕。
她今日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