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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善再度拱了拱手,朝轻岫也没有挽留——过一会她还有别的访客要见。
这两日拜访的客人一波连着一波,大多没法避开,毕竟其中不少人都有些结盟拜山头的意思,朝轻岫作为自拙帮老大,不好不跟人打个照面。
朝轻岫觉得自己未来要是产生了社交恐惧症的话,根源就在这里。
当然她也能理解那些江湖同道过来与自己碰面的想法,武林中未必没有能人,只是那些能人大多有家有业,人脉关系复杂,不愿意跟孙侞近硬刚,所以许多人在知道黄为能当真没走出涌流湾后,不管此事到底跟朝轻岫有没有关系,都想过来瞧一瞧情况,半是摸底半是示好。
朝轻岫在燕还阁静静待了一会,她目光惆怅地看着桌上的账本,觉得有必要多招几个专业账房进来。
考虑到隔壁奉乡城出了事情,说不定会有不二斋的员工乐意跳槽。
窗外暮色渐浓,帮内弟子过来通报消息:
“许少掌
柜到了。”
那一日曹鸣竹曾跟朝轻岫说不二斋的许少掌柜要见她,那并非完全是想骗掉朝轻岫不在场证明的谎话。
许少掌柜许白水在接到下属的信后,当真千里迢迢跑来了郜方府。
朝轻岫就将与对方见面的地点安排到了拾芳坞里面。
夕阳已至,天地间一片昏濛。
朝轻岫两次外出,居住地点都与河水相邻,而且也都遇见了人命案子,如今遥望着拾芳坞外的河水,竟觉得河面上正涌动着一层鲜血。
她听到身后有脚步声靠近,转过身向着来人一颔首:“许少掌柜。”
朝轻岫与许白水此前自然素未谋面,却直觉面前那个二十来岁,衣服上绣着金钱纹路,眉目间略见狡黠之意的少年人就是许白水。
在朝轻岫见到许白水之前,许白水也看到了她。
暮色中,一位孤秀湛然的白袍人正凭栏远眺,夕阳落在她身上,像是披下了一层血做的绛纱。
许白水:“朝帮主。”
她行动时脚步无声,可见武功不弱,身边跟着的四个侍卫更是呼吸绵长,双目湛然有光,显然是江湖内罕见的高手。
自拙帮的三个堂主里,恐怕只有颜开先能够与之一战。
许多江湖人在见到厉害人物时都会习惯性地忖度一下自己跟对方硬拼起来的胜率,同在拾芳坞内陪伴帮主的颜开先觉得,若是对方来者不善,恐怕需要让应律声时刻准备过来救场。
朝轻岫:“少掌柜大驾光临,自拙帮上下蓬荜生辉。”
许白水拱一拱手:“在下此次前来,一开始是为了道谢,如今还是来道谢。”
她这句话若是落在不明前因后果的人耳里,多半会觉得是一种废话文学。
许白水又道:“除了感谢,许某还须向朝帮主赔罪致歉,求帮主高抬贵手。朝帮主若肯通融,在下愿意花钱消灾。”
朝轻岫注视了一会许白水的脑壳,好似在猜度对方是不是受了什么刺激,片刻后才缓缓道:“不敢,朝某何德何能,竟能叫少掌柜烦恼。”
她回想了一下自己的所作所为,感觉一切都很正常,没有什么值得忌惮之处。
而且不二斋在武林中乃是横跨各州的大帮派,纵然只是对方帮内的一个大掌柜——也就是分舵主——出意外时牵扯到自拙帮,她都得亲自登门致歉调查案情并想办法解决掉剩下的那个掌柜。
若两家真产生矛盾,怎么看都是自己这边会比较头疼。
所以朝轻岫怀疑对方在说反话,又觉得实在不大像。
许白水有些无奈,当下躬身长揖:“许某是真心求饶。”
朝轻岫也回了一揖:“在下也是真心不敢当。”
许白水:“我来时已经查了一遍,才晓得多年来,曹鸣竹一直在与孙相一党勾结,借着对方的势力悄悄转移帮内财产,事后还想将罪名推到同僚头上。要不是恰好遇见朝帮主,总舵那边险些被她瞒过。”
据许白水所知,自拙帮跟自家奉乡城的分舵只是稍微磕碰了一下,朝轻岫就特别温谦客气地上门拜见致歉,接着不出数日,整个奉乡分舵便直接瘫痪。
许白水还打听到,朝轻岫这人对谁态度都不错,在涌流湾那边时全程更是仅仅疾言厉色过一回,而作为被朝轻岫疾言厉色的对象,黄为能的下场如今也是众所周知。
此人不愧是能让颜开先等人纳头便拜的少年俊才,本事实在不可小觑。
不二斋早就将帮派重心转移到商业经营上,近年来更是逐渐成了一个纯粹的商会组织,如今遇见江湖高人,当然得第一时间认怂。
许白水觉得,如果朝轻岫是靠硬实力解决掉所以与之为难的人,自己这边自然需要从心一点,如果单纯是运气,她也挺愿意花钱求个玄学上的心安。!
杨见善摇头:“没有,除了师姑娘外,就只有你跟燕大哥知道。”
朝轻岫目光微动,随后点了点头,笑:“原来如此。”
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