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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伯寿安慰:“莫着急,小孩子家,或许只是贪玩误了时辰。”
朝轻岫问项意儒:“你是说,之前那位孙君曾在观涛阁内?”
项意儒回忆:“我早上在观涛阁那边垂钓,作元在阁中读书,后来……后来孙君应该是过来看书,大约辰末巳初时分,我有些疲惫,作元就扶着我回去,正好她家里传了信过来,说是下雨,田里需要打理,她就先回去了。”
朝轻岫看向项意儒腿部的伤处,微微扬眉:“垂钓似是需要全身发力。”尤其是钓上来大鱼的时候。
项意儒态度自若:“没关系,我一向空杆。”
“……”
朝轻岫默然片刻,不再纠结对方去垂钓的理由,问:“你离开观涛台时,那位孙君还在不在阁中?”
项意儒沉吟:“应当是还在那边,不过我没额外留意。”
朝轻岫点头:“我去观涛阁看看。”
周丹实站起身:“我也过去。”
虽然她觉得不会出事,然而一群精力旺盛的年轻人凑在一块,确实难保发生什么万一。
天幕上云色暗沉,仿佛是一层吹拂不开的阴霾。
周丹实身无武艺,朝轻岫轻轻一托对方手臂,她便感到自己自不由己向前奔去,几乎是足不沾地地来到观涛阁附近。
朝轻岫停下,周丹实亦停,两人站在观涛阁前,向里面望了一眼。
观涛阁内木架、书柜、屏风等摆设太多,站在外面,只觉内部环境影影绰绰,瞧不分明,可朝轻岫却没从中听见一丝一毫的呼吸声。
她眉目微沉,随后举步入内。
可能是不想影响客人读书学习,观涛阁附近一向少有仆役,此刻上午学生再次留下的痕迹还未被收拾过,从桌面上的纸笔可以看出有人曾经在此读书。
朝轻岫神情忽然一凝,唤了周丹实一声:“请教学过来一观。”
她的语调并不急促,反而透着股平静安抚的感觉,周丹实却从中捕捉到了一丝不详的意味。
周丹实:“……何事?”
朝轻岫从桌上抽出一张纸跟一个砚台,放在周丹实面前。
纸张的边沿处,正沾着一点暗红色的血迹,砚台的底部,也有类似的痕迹。
朝轻岫缓声道:“此事非你我所能干预,咱们先回去,请韩县令主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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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当前时代的科技发展水平限制,朝轻岫在问话时,去掉了电话线跟车胎两个关联因素。
绿波庄管事先茫然片刻,可能是在思考周围哪来能造成泥石流得山体,然后才道:“并未有此事,只是三辆马车的车轮陷在了泥里,前面还在收拾,诸位若想回城,要么绕路远行,要么就只能骑马。”
朝轻岫默默端起茶盏喝了一口。
果然,在武侠世界里,孤岛案件没那么容易触发。
史伯寿也打算走,问:“前面得收拾多久才好?”
绿波庄管事:“只要不继续下雨,中午的时候一定能好。”
袁中阳笑道:“这就是天意留客了,既然如此,各位就用过午饭再走如何?”
大部分人彼此相顾,末了都道:“那就恭敬不如从命。”
客人中,只有王占定连连摇头:“实在有事,等不得,在下就骑马先行了。”向着众人一拱手,告辞离去。
朝轻岫放了点心。
既然有人能离开,那多半不会有案件发生。
她望一眼天色,此刻空中依旧大半是云,只有偶尔才漏下一丝阳光。
等待道路通畅期间没有发生更多的意外,到了午饭时分,有人过来报信——
绿波庄管事:“接到消息,路已经通了,方才已经嘱咐过了,让他们把车马备好,必不会耽误各位出行。”
韩思合道:“史老爷子、朝姑娘跟王兄弟他们家里都还有事,咱们早早开饭,吃过就走。”又对边上的女使道,“请周教学过来,还有她的学生,也请一起。”
周丹实来得倒是很快,不过跟她一道抵达的,只有张书玉跟唐任名两个。
——对于处于休假期间的学生而言,老师身边显然不是一个合适的放松地点。
韩思合问:“你那些学生呢?”
周丹实摇头,显然觉得官学中那些年轻人的学习态度很有值得督促之处:“昨天已经走了一批,留下来的不多,如今还不晓得正在哪里淘气。”
韩思合对周围的女使们道:“劳烦各位再去找一找人。”
女使们应命而去,韩思合亲自去煮了一壶
茶,倒给众人。
史伯寿正与孙女说些江湖走镖中遇到的旧事,朝轻岫出门的经验到底不足,也坐过去旁听,徐非曲则跟着周丹实两人谈文论道,袁中阳也老实不客气地掺和了一脚,他走的虽然不是科举路线,却并非不学无术之人,相反肚子里还颇有些墨水,三人越是谈论,周丹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