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迹,有些花纹古朴已渐渐磨平,朝轻岫走在这里,能听到远近鸟声。
毕竟是曾经的病人,朝轻岫顺便做了下治疗后的回访:“你到书院之后,可有再犯过头疾。”
徐非曲回答:“已经大好了,就算偶尔有些不适,将药方拿出来熬上一剂,再好好睡一觉,就能无事。重明书院与其它官学不同,院中还有人教授内家拳法,我每日早起晨练,一日比一日更觉清爽。”
朝轻岫:“你聪明颖悟,学什么都不会费力,无论身在庙堂,还是身在江湖,都必然能平步青云。”
徐非曲却是摇头:“我早先为头疾所困,觉得自己纵然读书也无法考取功名,一直甚为灰心,可如今病情好转,又来了寿州,心下反倒更觉沉重。”
北臷使团能够跑到陪都,可见朝廷因为战事连年不利,已然颇为软弱。皇帝本人更是只顾自己安乐,不肯思考大夏的将来如何。
徐非曲盼着能够考取功名,然而她就算现在入朝,想要做到能扭转乾坤的职位,还不知需要多少年光景。
岁月匆匆,时不我待。
她每每想到此事,就觉得心中无限怅然。
能一举考入书院五甲,徐非曲天资之高不必多说,平日里也必定勤勉读书才能有现在的成就,应律声私下更是有过评价,认为只要徐非曲有意,再打磨两年,必然能够高中。
然而高中又能如何?
今日望月台上官吏颇多,应律声只是区区一介山长,论品级还未必高过阮时风,旁人如此顾忌,自然不是顾忌她教书育人的本事,而是顾忌应律声学自八苦师太那一身武功。
一路将朝轻岫送到山长所在院子中后,徐非曲刚预备告退,就听到应律声出声唤道:“你也留下。”
徐非曲怔了下,应声:“是。”
在朝轻岫与颜开先过来前,师思玄等人已经立在院中,此刻见两人抵达,李归弦随即携剑起身,他走到朝轻岫身边时,向后者点了点头,随后站至廊下,充当门外守卫。
此刻太阳已经略略西移,几点细碎的阳光照在朝轻岫的发鬓上,她白色的外袍上仿佛还残留着一点日光的余温。
应律声看着从门外走进的两人,站在后面的那位她有些印象,似乎是叫“开/山刀”,至于走在前面的那位半大的年轻人,她于今日之前却从未听闻过,不知是哪门哪派的武林新秀。!
光立刻看向伍识道,或许是下属的目光过于明显,伍识道不得不开口:“嗯……可是书院之事还未了结,尊驾难道一定要走?”
阿拔高泰扬声:“在下不过是外人,重明书院自家事宜,又与外人何干?”
随后对应律声道,“如今人为刀俎,应山长一定要搜,那也只得由你,可搜完之后,咱们就要告辞走人。”
说完后,也不等应律声回答,他直接站起身,带着妹妹跟下属退席。
应律声又坐了片刻,转首对六扇门那边道:“接下来,就有劳伍、唐两位主持搜查之事。”
唐驰光:“唐某必然尽力。”
伍识道则道:“应山长吉人天相,纵然一时有事,事后也会逢凶化吉,今次的案子么,想来很快就会水落石出。”
应律声微微点头,朝着其他人一摆手,望月台上的师生们纷纷散去。
朝轻岫没急着起身,颜开先则从始至终都一直老实坐在帮主身后,不断估量直接跑路的可行性高低。
颜开先瞧了眼自家帮主,觉得对方眉眼间大有深思之色,便低声询问:“帮主,咱们不走么?”
朝轻岫没有直接回答,反而换了个话题:“颜姊姊,其实方才我反驳北臷人的话里有一个大破绽,可惜他们没有发现。”
颜开先闻言认真回想了下方才场景,试图找出破绽在何处。
可能是因为滤镜太深,又多次见识过帮主破案的英姿,颜开先越想,反而越觉得自己帮主言之有理,最后不得不开口询问:“不知是何破绽?”
朝轻岫解释:“守卫死后,库房大门呈现开启状态,那么偷走书院物品的人,跟偷走五灵丹的人未必是同一位。”
颜开先:“……帮主是觉得,师姑娘亦有可疑之处?”若是两样物品当真被两个不同的人拿走,那么北臷那边的栽赃陷害说便可以成立。
朝轻岫笑:“自然不觉得。”又道,“不过要是北臷人如此反驳,我倒可以趁机问问库中还有什么藏品……”
她出言驳斥北臷人,一面是习惯性维护己方,以免也是因为好奇案件详情。
可惜阮时风身在六扇门中,必须遵守朝廷法度,不能将细节告知于朝轻岫。
望月台上其他人散得差不多之后,应律声远远看了正在跟下属交谈的朝轻岫一眼,低头对身边的学生说了些什么便起身走了。
徐非曲则走到朝轻岫面前,对她们道:“朝大夫,还有这位姊姊,山长请二位过去一趟。”
甚为山长,应律声在书院中有单独的书房,徐非曲带着人往书院深处走,忽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