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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摩挲痕迹,当中纸页则被保存得十分完整,知道是周老大夫的爱物,预备将书本誊抄一遍后,再将书本还给对方。
她如今有了《岐黄书》打下的基础,读起旁的医书来更加容易入门,略翻了数页后就渐渐沉溺其中,颜开先过来看了几回,见帮主专心用功,也就自行退下,去找刚刚探访过周老大夫的谭捕头说话。
谭捕头:“昨日实在惊险,若非二位恰巧到来,周大哥一家已经惨遭不幸。”
颜开先也是翻墙入户后才知道,那两位闲汉的同伙将周宅内所有人都绑了起来,预备等到替罪羊上门,就将以周老大夫为首的所有人一刀一个彻底了断。
谭捕头是周老大夫的好友,如此说话,也有点探寻的意思。
颜开先:“倒也不是恰巧,是帮里之前接了周宅的镖,等走到外头长街那的茶棚时,姑娘发现情况有些不对,才吩咐在下过去瞧瞧。”
她说完后,略略提了几句朝轻岫察觉异常的经过
。
谭捕头:“……”
“”
的意思。
谭捕头露出了不敢置信的神色,他见识过的厉害人物也不算少,但还是第一次知道,有人只是听了路边人随口一句无心之言,就将后面准备的陷阱猜了个八/九不离十。
换做一些更注重战斗能力的江湖人,在面对类似陷阱的时候,往往会选择要么跑要么打,跑的话会加重嫌疑,打的话必然破坏现场,等到县衙那边发现不对,现场的情况就会很难说清。
仔细想想,若是这两人什么都没有发现,一无所知地被伪装成周宅下人的匪徒带进门来待上片刻,匪徒们再趁机撤离,留下满屋子死人……县衙这边难保不会觉得是朝颜两人见财起意突下杀手。
至于那个徒弟,从数日前就开始在春华楼那边大肆玩乐,就算更有动机,也会因为不在场证明过分充足的缘故,被排除到嫌疑人的范围之外。
回想前事,朝轻岫此人居然能在踩进陷阱的前一刻力挽狂澜,也实在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他甚至怀疑,纵然匪徒们在前哨的安排上精益求精,没有被来往之人察觉出问题,从茶肆到周宅门口这一路的功夫,那位朝姑娘也能发现此地情况不对。
谭捕头一面暗自赞叹,一面看着颜开先,忽然心中一动,失声道:“看足下的形容,莫非是开/山刀颜老大?”
“开/山刀”颜开先,出身江湖帮派,后来转行走镖,也是道上赫赫有名的厉害人物。
颜开先:“不敢,颜某如今身在帮会当中,岂能再称老大二字?”
谭捕头顿时恍然。
难怪那个姓朝的少年人如此厉害,看颜开先尊敬中带着保护的态度,纵然对方不是帮派之主,也得是帮派中的少主。
与此同时,谭捕头也有些纳闷,觉得自己是不是太久没关注武林中的事,导致消息不够灵通——如今的江湖帮派,选首领是纯看脑子的吗?按照武林风俗,一般遇见类似配置的存在,担当的都是帮中军师的职位。
当然谭捕头倒不是觉得朝轻岫不适合做一帮老大,只从昨天短暂的接触看,对方便是个习惯自己拿主意的人,只是开/山刀名气甚是响亮,朝轻岫年纪又小,纵然得到明师传授,小小年纪,也不至于比颜开先身手更加出色。
如此想来,朝轻岫的脑子应该比颜开先形容的更加好使,才能坐稳帮中的位置。
……从这个角度来看,谭镖头其实接近了真相。
周老大夫一直歇了三天,才总算能够起身行走,他稍微恢复了一些,回想日前的变故,再想到这两天老友谭捕头与自己说的一些事情,心中有了决断,于是遣人请朝颜二位过去。
周宅的管事过来时,颜开先正在朝轻岫身边陪帮主下棋。
颜开先的
棋艺平平,未曾想到居然能跟帮主下得有来有回,她本以为这是朝轻岫在琴棋书画上花的精力不如武学上多的缘故,结果连下四局,次次都只输了一个子,才有些明白那是上司的个人偏好。
听到管事传来的邀请,颜开先抬头看向帮主,后者也恰在此时向她看来,两人对视一眼后,朝轻岫道:“好,叨扰这许久,也该去拜访周老大夫。”
“??[”
对方态度好,朝轻岫也不肯失礼,当下道:“路见不平,本该拔刀相助,何况又是镖单主顾,老大夫无须客气。”
周老大夫道:“说到这一镖,老夫原本是托给万里镖局来做的,看二位模样,应该不是万里镖局的人罢?”
颜开先:“万里镖局的朋友与咱们有些来往,所以便将这一单生意转托了过来。”
周老大夫:“区区几瓶药物,没想到竟会劳动开/山刀亲自护送。”
颜开先也坦率地承认了自己的身份:“哪里的话,老大夫客气了。”
其实不怪周老大夫没想到,就连颜开先自己也没想到帮主会选择来桦水城送镖。
当然颜开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