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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知道今日的事情不是山枭所为?”
朝轻岫:“我虽然不了解武林中事,不过看到刘有德的尸体吊在马厩前的枯树上时,心中有些猜测,便是听到山枭传言,也不觉得像是此人手笔。”
周孚道:“这又是为何?”
朝轻岫:“当真是作为震慑的话,吊在院中的大树上明显更加合适。”
比起花费了点功夫后才在马厩前找到人,吊在院中大树上,还可以创造出一起床就能跟尸体来一个隔空对望的惊悚效果,更容易给围观者留下深刻印象。
周孚思索:“刘家二郎之所以不将兄长的尸首吊在院中,大约是怕自己动手的时候,被起夜之人瞧见。”
朝轻岫:“这是其中一点,不过依我之见,或许还有旁的缘由,院中的树上花朵太多,轻轻一碰便会飘落,江湖好手高来高去,动手时未必会碰掉太多,刘家那位就不一样了,而且万一将花瓣不慎夹带在哪里,也是一桩隐患。”
其实还有一件事情引她疑心——昨天申劳因为农具不见的事情闹腾过一场,事后想想,其实当时镰刀未必就恰好被踢到了笸箩下面,要说是申劳本人在捡农具时突然起了念头,准备借此找茬,才将东西悄悄藏匿起来,也未必没有可能。
刘有才那边以没接到足够耕牛为借口,把佃户们全部打发离开,尽可能减少农庄中的人员数量,方便自己作案,可惜没料到王和当天就从城内雇了人过来,才导致事情除了差错。
周孚仔细想着朝轻岫的话,一时间心悦诚服,又问:“还有一事请教,不知朝姑娘今日是如何瞧见刘二郎手掌中有伤?”
她虽然是初次与朝轻岫见面,却已经在刘家住了挺长一段时间,对刘有才也算了解,知道此人非但好逸恶劳,而且有些多疑,既然手掌上有伤,就绝不会轻易将掌心示人。
朝轻岫笑道:“我并未瞧见,只是猜测,今天早上王管家将梳洗用具送过去时,刘家二郎没有直接用手取盐粉,额外折了一根树枝用来蘸取青盐,再将青盐涂在柳条上,所以推断他手上有伤。”
她考虑过刘有才性格娇惯,所以与王和不同,不肯用手接触青盐,然而王和做事仔细,如果这真是刘有才平日的习惯,她在送热水的时候,肯定会顺便多备上一节树枝。
“他手上受了伤,而且是新鲜的伤,所以才不好沾盐,此外他没把事情告诉王和,也证明刘有才心中觉得此事需要隐瞒,即使是身边亲近之人,也不好宣之于口。”
所以朝轻岫猜测,在昨晚到今天之间,发生了某件见不得光的事情,使得他有了不能用手接触青盐的理由。
周孚提出疑问:“万一是刘二郎手上沾了脏污,才不能碰青盐呢?”
朝轻岫道:“当时王大姊是将热水软巾一块送去的,若是手上有脏污,立刻就能洗掉。”
所以朝轻岫思量再三,觉得刘有才手上多了些细小且不易察觉的摩擦伤,是更为合理的缘由。
周孚吐出一口气,诚心诚意道:“我常听闻江湖人做事狠辣,纵有武林盟约束,也不能彻底杜绝,年年都有许多悬案,若非姑娘在此,只怕世上又要多上一抹冤魂了。”
朝轻岫微微笑道:“不敢当,今日有韩县丞在,即使今日我不曾开口,也不会使得逝者蒙冤。”
她今天愿意站出来,看出凶案情况有异只是一个原因,促使她真正决定站出来解决此事的,是侦探系统以及韩思合的态度。
先前衙役已然从尸体身上搜出了羽毛,若是韩思合只打算尽快结案,大可以顺水推舟,把事情栽倒江湖人头上,然而看韩思合的踟蹰之态,明显不愿意接受这个借口。
不管对方是不想得罪武林盟,准备另外找人背锅,还是单纯想要查出真相,朝轻岫都不介意掺和一把,将事情尽快解决。
毕竟县衙要查案,肯定得询问刘家庄内的人,而朝轻岫之前一直是流民,如果卷入其中,就算过些日子被释放,说不准也会背上非议,导致日后难以找到工作。
为了保住自己的就业前景,朝轻岫只好略尽绵薄之力,将现阶段的雇主绳之以法,为端正大夏职场风气尽一份心。
距离主城还有一段路,在马车内闲坐无事,朝轻岫打开只有自己能看到的面板,准备看看之前刷出的系统提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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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让韩思合评价,朝轻岫此人言谈有理,全然不像一介流民,然而若是读书人家出身的小姑娘,多半不肯为人雇佣去耕田,可朝轻岫此人丝毫不将此事放在心上,反倒有些武林大派弟子的通脱气概。
她十分怀疑,朝轻岫或许是江湖中人,如今是因为某些事情不便表露身份,才选择中隐于市,站在自己的立场上,韩思合很愿意跟对方结个善缘。
乡间道路颠簸,车厢内不大适合闭目养神,朝轻岫只好揭开车帘看风景,忽然听到身边传来询问——
开口的人是周孚,她好奇道:“请问朝姑娘,你何时知道今日的事情不是山枭所为?”
朝轻岫:“我虽然不了解武林中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