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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昀没在一楼的公共区域,神出鬼没,叫人摸不透踪迹。
许沐子上楼敲过门,也没找到人。
雨天的潮湿里,手上受过伤的关节隐隐作痛。许沐子回过自己的房间,拿出药油倒在不舒服的位置。熟练地揉几十下,又在房间里转了好几圈,最后才在浴室里找到她摘掉的金属指环。
凌晨入住时,夏夏还夸过她的戒指造型别致。
其实这枚类似弹簧造型的金属指环,是手指部位的按摩器。
还是以前邓昀的朋友推荐的。
物美价廉,购物软件上十块钱能买到五个,后来她大学同学也都买了。
没事时在手指上来回滚一滚,可以缓解手指劳损或者关节炎引起的不适,
适合他们这些每天练琴的人。
许沐子戴着指环出门,边按摩着边往楼上走。
想来想去,还是决定要和邓昀说一下自己收到礼服的事情。
本来觉得事情过去太久,贸然提起来两个人都会有些尴尬。
也许他们都有这类顾虑,所以没有聊过任何叙旧的话题。只是这个“旧”,哪怕她刻意不去聊、不去提起,存在感也还是很强。强到许沐子忽视掉间隔的时间,生出一些勇气和冲动。
放映室里隐约有动静,她抬手敲几下门,推了一道小缝隙,探头进去,和五、六个同步转头直勾勾看着她的住客面面相...光线颜色呈现出诡异的蓝绿色调,幕布画面里暴雨天气的闪电,和她身后窗外的天气倒是还挺相衬的。有位住客是中午采蘑菇小队的同伴,看见许沐子,从电影剧情里缓了两秒,兴奋地问:“外面雨停了?是不是又要去采蘑菇了?许沐子把门敞开,指指外面的大雨:“没停,下得正大呢。”
那人挺可惜,但马上邀请许沐子,问她要不要一起看电影。
许沐子又看了眼幕布,主演正惊慌地跑过电闪雷鸣中的长廊,
一扇扇巨大窗口飞扬着幽灵般轻飘飘的白色窗帘,背景音乐也很压抑...
这一看就是恐怖片,难怪她推开门时,他们安静得奇怪。
童年阴影又来了。
许沐子赶紧摇头拒绝,说自己要去找人,又把放映室的门给关上了。
邓昀不在楼下,不在房间,也不在放映室。
走到游戏室门口许沐子也探头看过,只有一对没
怎么接触过的中
年夫妇在里面对打足球机,友善地问:“你要玩吗?”
许沐子摇头。
初次接触这类娱乐设施,是和邓昀一起。
大概是那年寒假去爬山之前。
那时候她口腔里拔掉智齿的部位还没有消肿,跟着他去了某家经营无酒精鸡尾酒的清吧,用吸管喝水果味冷饮。清吧是复杂工业风,桌子与桌子间距离很近,在冬夜里显得格外温馨。
他们看过一场清吧驻唱乐队的表演,还意外地遇见了邓昀的朋友
邓昀的朋友拉开空椅子坐下,调侃着:“不是说用脑过度要早睡早起养养大脑么,怎么大半夜的跑出来了?”这个人,怎么连朋友都诓?他明明是只叛逆的夜猫子啊。
许沐子当时的内心想法是
这段时间什么时候见他早睡过?
夜猫子往许沐子这边偏了偏额头,竟然说:“陪她出来找刺激。
许沐子脑袋上冒出一万个问号。
难道他们不是一起行动的同谋吗,只有她自己失眠?
只有她自己想找刺激?嘁!
今晚的记仇本上,必须得有邓昀的大名,还要黑体加粗。
邓昀的朋友笑起来:“好久不见呐妹妹,妹妹还是那么酷,不记得我了?我们在墨伽洛斯可是坐过同一辆车的。许沐子顶着她的一万个问号,转过头。
然后,邓昀的朋友愣了片刻,忽然笑起来:“妹妹怎么每次都肿着脸,又去玩实弹枪了?”
许沐子面无表情:“没有,拔智齿了。
记仇本上再填一员大将,要黑体加粗,还要加下划线。
再转头,看见邓昀眼里闪过的笑意,她决定给这家伙的名字下面也加一条下划线。
从清吧出来,许沐子跟着邓昀和他朋友去了附近的游戏室。
多亏她多年苦练钢琴,手速和反应都特别快,当晚就把这俩名字的“仇”给报了。
什么足球机,桌面冰球,打地鼠,邓昀那朋友就没赢过。
邓昀倒是赢过她几次,也是险胜。
最终清算总成绩时候,还是许沐子赢了。
但她本就是练过将近八小时琴才出来的,游戏玩得太投入,手上觉得很疲惫,无意识地用小动作揉着手腕和手指。许沐子自己没太在意。
是邓昀在他朋友和他勾肩搭背时,用肩膀撞了对方一下,问:“不是医学世家么,她这种情况,有什么办法缓解?”邓昀的朋友看起来有些无语:“我一学软件的。不过,妹妹要是方便留个联系方式,我问到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