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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琏苦恼地道。
贾璋给他出主意:“是不是亲手打的不重要,重要的是心意。你朋友那么多,招朋引伴去了,谁还不知道你亲自去给史家表姐猎雁了?”
要他说,就贾珠那弱不禁风的身体根本开不了强弓。
那他那亲手猎的大雁是打哪儿来的?
所以说,这所谓的亲手猎雁重要的是心意二字,而不在于是不是真的亲手。
贾琏听了贾璋的分析,觉得十分靠谱。刚要夸赞贾璋机灵,就见贾璋已经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他顺手给贾璋掖了被角,自己闭上眼睛琢磨,璋哥儿这主意还是很靠谱的。
明天他就呼朋引伴出门去猎雁!
立秋过后,荣国府大房忙活着贾琏小定的事,二房忙着元春出嫁的事,两房的主子和奴仆都忙得要命。
贾母把贾琏小定的日子放在元春出嫁的日子后面,贾赦对此很不满。
但是一想到老太太给贾琏挑媳妇时出了不少力,他就闭嘴了。
邢夫人给元春添妆时送的礼物非常普通。
拢共就两套新炸的赤金头面,没嵌宝石,也没嵌玉,兼杂四匹时新锦缎,这就是所有了。
这些东西虽不失礼,却算不上丰厚。
要不是顾忌着名声,邢夫人连现在的这点儿东西都舍不得出。
她一点儿都不愿意给王氏的女儿做脸。
贾母给元春的添妆却异常丰厚。
铺面、首饰、银子色色齐全,把元春感动得不行。
寻常人家陪嫁,首饰、银子都是有的。
可铺面是能传家的基业,一般人家都舍不得陪送给女孩儿。
老太太却给了她铺面,还是在鼓楼附近的好铺面,元春怎能不感动呢?
贾母对孙女这般舍得,倒是惹得不少人呷了酸醋。
九月初八,天高气爽,惠风和畅,正是迎亲嫁娶的好日子。
缮国公府嫡次子石端明带着一众人马吹吹打打地来荣国府迎亲。
前来迎亲的石端明也没怎么被为难。
贾珠为人斯文闹不起来,贾琏倒是爱热闹,但他和二房关系冷了,不想凑上去为了元春装疯卖傻。
因此兄弟两人只让石端明念了几首催妆诗,就让人进去了。
元春一早起来,便绞脸梳妆,穿戴凤冠霞帔,描眉画眼艳光四射,果然端丽异常。
她身边簇拥着后街贾家的女眷与史王两家的亲戚。
值此欢喜时日,众人或是恭喜荣府喜事,或是夸赞元春品貌气度,断没有乱说话的人出现的。
贾母与邢王二夫人兼荣府大奶奶李纨分别与同辈分的亲戚应酬——几个年龄与元春相仿的姑娘围着元春说话。
这些未婚姑娘中没有王熙凤。
王熙凤那么精明的一个人儿,在贾家和史家定亲后立刻就寻思过味儿来了。
她这好姑妈前脚暗示她,贾家上下都有意定她做媳妇,让她和贾琏培养感情。
后脚贾家就定下了史家姑娘。
这也就是说,贾家老太太根本没有一点点娶王家女做孙媳妇的意思。
既如此,她这好姑妈,贾琏隔房的婶母,为什么还信誓旦旦地跟她说贾家巴不得让她做孙媳妇?
哈,她这好姑妈怕是想拿她做筏子和婆婆妯娌斗法!
真是没得恶心。
所以她才不会来这里看贾元春出嫁。
她又不是没骨气的人,哪里能那般下贱?
她才不会被人算计了,还上赶着和人家好。
因此这次元春出嫁,王家只王子腾夫人一人前来贺喜。
王子胜夫人直接称病,王熙凤则对外宣称自己要给母亲侍疾,实是来不了了。
王夫人察觉到了王熙凤态度的变化。
只是王熙凤不嫁进贾家,对她来说就没有任何利用价值了。
所以她根本不在意王熙凤的想法。
就在众人其乐融融时,跑腿的小丫鬟掀了帘子进来,脆生生地道:“老太太,太太,新姑爷来接咱们大姑娘了!”
抱琴听了,连忙扶起自家小姐。
元春被抱琴扶起来后,给贾母王夫人磕了头,声音哽咽道:“孙女不孝,以后就不能承欢于祖母与母亲膝下了。”
贾母心肠一软,搂着她道:“好孩子,哪个姑娘能不嫁人呢?以后想家了,好好和女婿说,回来看看也就是了。”
王夫人眼中含泪,拉起元春的手千叮万嘱,一时竟好像有说不完的话似的。
送君千里终有一别,就算贾母和王夫人再舍不得元春,也不能耽误吉时。
待贾母把盖头盖到元春头上时,元春的眼圈儿也红了。
贾母和王氏送元春出门去了。
邢夫人和李纨则留在原地招待女客。
荣庆堂里,石端明一一拜见了荣国府的长辈。
在贾母与贾政勉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