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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还留在这里做什么?”
闻言,李兆昆倏地沉默,淮乡人也个个都不吱声。
太阳刚刚升起,东边的光洒进屋内。
萧和青冷着脸,此时缓缓开口:“与夜幽蓝有关吧,你们留在这里,伪装贫困,实则富饶,因为此地盛产夜幽蓝,你们守着这个秘密发财,我猜的对不对?”
所有人都不说话,李兆昆更是垂下脑袋,满脸泪水。
他猜对了,因为夜幽蓝。
“我后悔了。”李兆昆捂着脸,浑身颓败,“我只有绣绣一个女儿,她为了我,哪怕身处淮乡这样的地方,也依旧勤练武功,可我却因为贪念,害死了她……”
他们早该离开淮乡的!
阿染还是不解,又问:“昨夜李绣绣危险,为什么不选择躲开?只要她昨天离开淮乡,应当会没事吧?”
她想到李绣绣的“私奔”之言,那一刻,李绣绣似乎动摇了,想让阿染离开,只是最终仍旧选择沉默。
却没想到,丢的不是阿染,是李绣绣自己。
李兆昆抬起头,想要说什么,文老爷大骂:“闭嘴!淮乡秘密守了数年,你竟然敢背叛海神,你不得——”
余焕将他一掌敲晕,顿时周围安静下来。
余焕:“你继续。”
萧和青看着李兆昆,试探着开口:“还是与夜幽蓝有关,是不是?”
李兆昆点头。
他抿了抿唇,到底还是全说了——
“淮乡的鲎长在云中,在海浪最深处,海神带走贡品的第二日早晨,海浪会避开,露出下面的鲎,只有两炷香时间。这里的鲎凶猛异常,云中又险,想要取血,必有武艺在身,武功越高,两炷香时间才能取得越多。”
这里武功高的人会成为贡品,偏偏取血正需要高手。
萧和青全都明白了,淡淡道:
“清晨的两炷香时间,若是离开淮乡再折返,便不可能赶上取血,只有住在淮乡里面的人才来得及。
“你们为了多取夜幽蓝,家家户户都留有习武之人,夜幽蓝价值千金,你们不敢让外人来碰,都是自己人才知晓秘密。”
所以李绣绣明明危险,却还是留在这里,就为了海神取走贡品的第二天,去抢夜幽蓝。
“他们昨日为什么送夜幽蓝给你?”余焕好奇。
李兆昆抓着脑袋,“因为我们这一次为海神提供了贡品,按照淮乡规矩,每家每户都要给我们送一盒夜幽蓝。”
昨日所谓的庆祝,其实不是庆祝李绣绣招到夫婿,而是庆祝有了给海神的贡品,庆祝第二天又可以取夜幽蓝。
倘若是其他家提供贡品,也会如此庆祝,没有贡品,就没有夜幽蓝。
“这么多年,从未有过差错,唯有你。”李兆昆一双眼睛死死盯着阿染,眼神复杂。
明明阿染才该是贡品,为什么会是绣绣……
萧和青冷笑:“明明是你的贪恋害了李绣绣。”
让李绣绣一走了之,便无事发生,可夜幽蓝比黄金还贵,白捡黄金的事情,他们放不下贪恋,选择冒险。
而所谓冒险,就有极大可能遇险。
本是让阿染做替死鬼,可惜出了意外,也算是咎由自取。
李兆昆闻言,用手捶着脑袋,几近崩溃,阿染收回刀,没有丝毫同情,都是自作自受。
可惜那个小姑娘……到底也顺从了父亲的贪念。
“你们见过海神吗?”双成问。
李兆昆已经将全部事情抖出来,里正几乎可以预见,淮乡的秘密将要现世,咬牙切齿:
“海神是死去的镇北大将军姜长安所化之神,你们走不出淮乡的!”
阿染面色一变。
萧和青几步上前,冷声道:“说清楚?什么姜长安?!”
里正昂着头,梗着脖子不说话。
阿染长刀刺入他的肉中,鲜血淋漓,她一言不发,就这么看着他,手上的刀寸寸往里。
若是不说,她会杀了他。
一老妇人终于忍不住,扑过来抓住刀哭道:“我说,我都说,不要伤害他。”
阿染拔出刀,收刀入鞘。
里正捂着伤口,还想开口,余焕在他背后一点,瞬间冷汗簌簌,说不出一个字。
老妇人擦掉眼泪,轻叹口气,娓娓道来:“这就要从十三年前说起……”
十三年前,姜长安被杀,淮乡之人在云中建了姜长安庙,悄悄供奉他,怕人发现,便取名海神庙。
这十几年来,因为云中门被灭,此地不吉,来往人变少,导致当地人生活贫困,居住的人也越来越少。
三年多前,淮乡相继有人失踪,给本来就破败的淮乡蒙上阴影。
里正带人去供奉海神,求海神救命,当夜又有一人失踪,但第二日,淮乡人在云中的海神庙山下,发现海浪掀起,大量的鲎藏于下方,有两炷香时间可取夜幽蓝。
于是,自那日起,每七日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