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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沐子大学时期,有几位关系很要好的同学,其中一位是小提琴表演专业的男生。
他们都修了二重奏的课程,所以经常合作。
刚刚邓昀提到的、她参加过的学校当地有名的音乐节,合作的小提琴演奏者就是这位男生。
男生家里也遭遇过小变故,没有许沐子家那么糟糕,但生活花销方面也比较拮据。
听到为人刻薄的同学在背后夸张地说她身上有土豆味道时,男生一跃而起:“哇,原来Shirley会做土豆菜肴,我要去向她请教。”这件事情,许沐子也听说过。
在音乐节同台演出结束的当天,她问男生,为什么会帮她说话。
男生耸耸肩:“倒也不是刻意帮谁解围,单纯是看不惯而已。有钱那么了不起吗?为什么要在背后议论别人吃什么?”平时他们上课、排练、演出,在谈的都是音乐方面的问题,没什么私人内容。
那天音乐节效果不错,许沐子在现场遇见过很多同胞,还和别人合过影,心情自然是好的。
两个拮据的人也算偶尔奢侈,买了比较有名的老店披萨,漫步在校园里,边走着,边分着纸盒里的披萨吃。他们聊到低谷期。
许沐子说:“现在这种情况,只能算是我物质保障最低的时候,其实不算已经不算是最低谷的时期了。”气氛轻松,她和男生讲起,在真正低谷期那段时间,陪伴她又疯又闹的邓昀。
男生托着披萨纸盒,若有所思:“所以,你的意思是,那时候有人一直在陪你?”
许木子往纸盒里伸手,撕下一角披萨,点头。
“那很幸运啊。”
“的确很幸运。”
“Shirley。"
“嗯?怎么了?”
“他一定很帅。因为,你脸红啦哈哈哈哈哈哈!”
男生边说边调整小提琴收纳包上的背带,话都说完,端着披萨纸盒就跑。
许沐子梳着利落的马尾辫,正仰头咬掉披萨的尖尖角,堵着满嘴的番茄酱和芝士,差点呛到,迅速嚼着,拔腿就去追。当时她生活得很吃力,那天的披萨和短暂的闲聊对话,算是连日辛苦的唯一休闲时光。
那时候的许沐子从来没有奢望过,会再遇见一个像邓昀那样的同谋、盟友。
她知道她要孤军奋战很久、很久。
也知道这种孤军奋战,在日后也并不会和谁提起来。因为就算提起来,也不会真的有人真的能感同身受。可是在这个雨夜,当许沐子坐在客栈的这方小小空间里,听见邓昀清清楚楚地把她那点小成绩数出来时。她心里在浸着另一场雨,雨滴温暖,雨声轻轻。
像烈日下孤身跋涉太久,把这场雨当成幌子,终于卸下重担,在躲雨时歇息。
许沐子压下哽咽,问邓昀:“可是这些事情,你是怎么知道的?”
“留意过,打听过。"
邓昀说,他知道关于她的消息还有很多。
比起刚刚提到过的这些,他其实更在意另外两件事。
该不会是“土豆味道”的事情吧?
再或者,会不会是知道她的什么糗事?
许沐子忽然很紧张:“还有什么?”
其中一件,发生在家庭变故后不久。
他们都认识的一位长辈叔叔,难以接受投资失败的事实,报了警,说许沐子爸妈联合他人实施诈骗。警察上门了解情况的当天,只有许沐子一
个人在家里
后来许沐子爸妈去警局配合调查,走前对许沐子说他们绝对没有违法。
许沐子留在家里,等看中她家某样家具的买家来看细节。
她和对方讨价还价,最终以预期的价格把家具卖出去。
在夜里买了简餐,跑去警察局门口等爸妈。
那阵子,邓昀刚把爸妈送去南方安顿好,人在老家处理奶奶留下的老房子。
听说时,已经距离事件发生过了好几天。
邓昀说:“我在意的是,警察上门时、在警局外面等到半夜时,你是否感到害怕?
许沐子刚压下去的哭腔,一下子控制不住,涌上来。
她努力眨了几下眼睛,抿了抿唇,没哭。
应该是害怕过吧。
她胆子不算很大,人生最出格的两件事,除了翘掉比赛去靶场,就是背着家长和邓昀接吻。
开门后看见警察叔叔,明明什么都没做,她小腿也开始发抖。
爸爸拿着材料去警局前,说过:“沐子,爸爸投资失败是愚蠢,但爸爸绝对不会做违法乱纪的事情。放心吧,啊。那时候咬紧牙关的硬撑,现在终于可以倾诉了。
许沐子小声说:“当时真的非常害怕,家具卖出去以后,打电话约物流公司上门,手指都是抖着的,按错好多次,我害怕爸爸对我说谎,也害怕真的出邓昀的手臂越过烛光,手掌轻轻地揉了揉她的头发。
第二件事,是许沐子在国外读书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