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盯着薛汪。
薛汪反应过来后,双眼暴突“你这个贱人,我杀了你”薛汪双眼暴突,皆是血丝,抬手就去掐薛夫人。
然而……很快,薛夫人的脸就变成了一张腐烂的脸‘嗬嗬’地笑唤着“薛郎……”
薛汪的这一夜,好似永无尽头。
父母双眼暴突出眼眶,表情惊恐至极,死不瞑目地瞪大了眼地死在他的面前。
屋顶上,张玄蕴仰头将坛中的酒喝了个干净,横起手背擦了擦从唇边滑落的酒水,觉得这酒喝得极其畅快,就连一群踩着飞剑的道士急速而来也丝毫没有打扰她的兴致。
该来的总是要来。
皇城中,如此冲天的煞气,自然要惊动守护皇室的修士。
数千年前,上古天神族和原始天魔族爆发了大战,导致作为主战场的人间界生灵涂炭处处生机断绝,那场旷日持久的大战中最终混沌天魔被灭,上古天神族也死伤惨重,升仙台被毁人间再无飞升者,而天魔族的引魔台也同样被毁坏。
最后残存的上古天神族为了让人间休养生息,斩断了上界与人间界通道。
神魔大战后,灵气枯竭,各种大道古经遗失,人间再无修真大能,人间彻底进入了寂灭时代。
这千年里,侥幸留存下来的各门各派为了掠夺功法、资源战乱不断,导致十二州分裂,北域三洲皆是被信奉原始天魔的邪修魔修占据,道门三系五秘则在南边九州大陆上延伸出大大小小几百个门派各自圈地为王,各自称自己为道教正统谁也不服谁。
其中就有不少门派势力依附庙堂广纳教徒,这其中最受皇族重视的门派便属于无极门。
这些年仗着皇族的势力,无极门已经渐渐有了道教统领之势。
而这汴京作为天子之都,自然而然有无极门的人坐镇护法。
这一点张玄蕴早就听师尊花醉月提起过。
当无极门的几个值夜弟子赶到薛府,就看见了屋顶上的张玄蕴。
领头的人看也没有多看一眼,就要率人冲进薛府救人。
然而脚还没飞到薛府上空,桃花鞭带着凌厉的攻势让无极门的弟子生生止步。
领头人盯着缓缓站起身的张玄蕴不爽地质问道“这位道友,你这是何意?”
“今夜,谁也别想进入薛府。”张玄蕴手持桃花鞭,迎风而立。
“汴京是我无极门守护之处,这位道友是想和我无极门为敌?”领头望着张玄蕴神情不善地威胁道。
不远处的大树上,谢子厌站在树叶茂密的阴影里,靠在树干之上望着薛府的方向。
他能清楚地听到几人的对话。
借着清亮的月色,他也能将张玄蕴的所有表情收入眼中,毫无遗漏。
如今,无极门势大,换做是任何一个人听到这样的话都会掂量掂量自己。
谢子厌绝不认为自己这个师尊是会为了一个不相干的人,得罪无极门的人。
这个人的血是冷的,不仅自私自利,而且虚伪至极。
一声破空声响起,张玄蕴甩了甩手中的鞭子,扬声问到“怎么,有你无极门在,这做尽恶事的薛汪你们也要救?”
领头大声说道:“薛大人是朝廷命官,是非善恶且是你一介散修可以定夺?”
张玄蕴挑了挑眉问道:“那按你的意思,该当如何?”
领头一拂袖“若真有冤仇,尽可报官,自会有律法定夺。”
“冠冕堂皇。”张玄蕴冷笑一声问到“那他毁我道心,阻我修行碍我飞升也是官府能裁夺之事?”
领头人皱眉说道:“你这是胡搅蛮缠,你可知若薛大人真出了事,你得罪的将是整个朝廷和我无极门?”
张玄蕴:“不愧是朝廷走狗,修真界的事何时是人间皇帝说了算?”
此话一出,无极门的几个弟子皆变了脸色,纷纷拔出了各自的法器,其中一个方脸弟子怒目而视“你这邪魔外道,豢养鬼物为祸人间竟还敢大言不惭侮我无极门,该杀。”
说完这话,方脸弟子一斤第一个持剑冲了过来,其它弟子也随后而至。
阴影里,谢子厌眼里的阴戾蔓延到四肢百骸。
她……竟然真的会为了一个陌生又毫不相关的人出头?甚至宁愿得罪势大的无极门也要帮一个早就死了几十年的东西遂愿。
张玄蕴!
少年扶着树干的手,狠狠地攥了攥,手背上青筋微凸。
一种强烈的怨恨涌上心头。
少年并不知道自己在怨恨在愤怒什么,他只感觉浑身的血液都燃烧了起来,在身体里到处乱窜,最后暴怒地直冲头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