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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欲晚只觉得悲哀:“为什么?只是画几幅画而已,为什么就要打断哥哥的腿,明明还有很多办法阻止的。”
“中间的事情太复杂了,我也不懂,只记得不只是申请学校的事情。”王妈也不敢多说,怕云欲晚听到了怨温渭夫妇。
毕竟,连她这个外人都觉得太过分了。
她是看着港生长大的。
当时他只有十六七岁,腿被打断跪在地上的画面,她现在还记得。
整张脸发青,只是咬牙和她说,王妈扶我一下。
好像只是跪下去了而已。
可她扶也扶不动,本以为就是摔了一跤,被送到医院才知道骨头断了。
难怪港生寸步难行。
他爸爸亲手打断了他的腿,他要怎么才能走得了前路?
还只是孩子,要是她自己的小孩受了这样的伤,她恐怕眼泪都要哭干了,不知道温先生是怎么下得了手的。
这是亲儿子。
到底是多大仇要这样对待。
云欲晚的眼泪怎么也止不住,她不敢想象哥哥被自己的爸爸亲手打断一条腿的画面。
仅仅因为想学艺术,就可以做到如此残暴冷血。
而且全家人把这件事情当成禁忌,不讲给她听,不让她知道哥哥曾经有多痛苦,就这样将哥哥的痛捂嘴压下去。
她以为哥哥独自住静楼,不准任何人出入只是因为生性淡薄,但没想到不是这样的。
哥哥为什么许她进都不许叔叔和琴姨进,她之前从未想过,只觉得是自己的特权,还沾沾自喜。
根本想不到是哥哥曾经被最信任的父母伤害。
琴姨对这个话题讳莫如深,是不是也是在默许这场对哥哥单方面的暴力行为,替温叔叔遮掩?
琴姨肯定也知道是不对的,但就是不肯给哥哥一个公平。
王妈叹了口气,从云欲晚身边离开了。
云欲晚却立刻跑出去,叫司机把车从车库开出来,
下雨天站在别墅门檐下,打电话给温仰之。
嘟嘟的声音响起,他没有接,她越来越焦急,眼前顺檐落下的水滴频率和忙音频率一样,好像冰冷都浸透进心率里,冻得如濒死前的人一样心跳凝滞。
终于,电话接通了。
下属还站在面前,说着郑助理倒戈跑到了林董身边的消息。
温仰之做了个手势,下属噤声,
他看着手上的资料,淡声:“怎么了?”
云欲晚只是强忍心里的酸涩:“没什么。”
“没什么之后再说。”他要挂电话。
云欲晚却忍不住:“哥哥,我好想你。”
她的声音明显带着哭腔。
听见云欲晚压制不住的哽咽那一刻,温仰之抬起眸子,声音有些死寂般平静,像是暴风雨前的海面:
“谁欺负你?”
云欲晚听见他自己忍着痛,还关心自己的声音,泣不成声:“没有人欺负我,我想见你,我可不可以现在见你?”
温仰之的声音罕见地略柔和了一点,低沉的声音哄她:
“哥哥在忙。”
云欲晚像是开了个头,怎么也止不住泄洪般的眼泪,眼泪鼻涕横流,紧紧握着手机,像小孩子一样无理:
“可是我很想你,现在就想见到你。”
僵持片刻,他不出声,她也不开口。
温仰之终于松口:“让司机送你去陆家嘴。”
云欲晚哽咽:“好。”
司机一路把云欲晚送到温仰之在陆家嘴的别墅。
外面淫雨霏霏,连绵不绝的雨让她感觉自己的膝盖都因为心理作用隐隐作痛。
别墅的管家毕恭毕敬把她迎进来,让她在会客厅等,但云欲晚坚持就在大厅坐着。
但温仰之一直没有回来。
雨下得越大,她越心慌,在别墅等了大约半个多小时。
她以为温仰之不会回来了,却听见开门的声音。
佣人提醒的声音略低:“先生,云小姐在客厅等您。”
云欲晚一下站了起来。
温仰之高大的身影出现在玄关,一身的深色,显得人更精瘦修长,却有雨色的浓重,玉白而骨节分明的手上握着一把胡桃木手柄的黑色长柄伞,正递给管家。
他还没有注意到云欲晚,她就跑过来,抱住了他的腰。
管家略微惊讶,但很快避开视线,离开了大厅。
柔软娇小的身躯一下子扑入怀中,温仰之的低声克制而冷静:
“怎么?”
云欲晚只是蹭蹭他:“我好想你。”
温仰之没有多言,也不表达情绪:“嗯。”
云欲晚仰起头,如沐清流的小鹿眼泪光荡漾地看着他,有些不满:
“你怎么不说我也好想你。”
温仰之没回答她,只是站在玄关屏风后,托着她的脸,在她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