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第2/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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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是越骄纵越好,上房揭瓦不在话下。“他如此说。黛黎听他用似笑非笑的语气说着这种话,只觉后背起了一片鸡皮疙瘩。这一刻她好像身在丛林里,周围枝繁叶茂,而她身旁有一头以皮毛为保护色融入环境中、正对外面虎视眈眈的恶虎。
直到这时,黛黎终于想起昨夜偶遇两个女婢,有一人分明认出她,最后却视而不见的违和感在何处。
他和那蒋府君根本是面和心心不和,双方都对对方提防有加,因此他那时要找她,府中奴仆很可能受上命而阳奉阴违。黛黎沉思片刻,而后试探着说:“君侯,整个框架就按您说的,一些小细节妾能否自由发挥?”
秦邵宗同意了。
黛黎见他这时候好像挺好说话,于是继续道:“君侯和妾于一个月前相遇,那君侯帮妾寻子之事………
“自然会在暗中进行。“秦邵宗见她失落垂眸,又加了句:“倘若蒋府中找不到人,便到外面找,只要令郎还在南康郡,哪怕藏在特角里也能将他翻出来。”“做戏做全套,不如您命人重新给妾做个新的传,到时妾将其在府君夫人面前显摆,好叫她深信不疑。"黛黎小声提议。传,是百姓的身份证,上面有姓名和籍贯等信息。它既是非奴隶流民者之象征,也是凭证,可以说无传难行远路。
身为君侯的掌上珠,如何肯让自己继续沦为无传的姬妾奴婢之流。秦邵宗:“可。”
黛黎不住露出笑容,刚要谢他,就听他来了句:“得了新传就这般开心?”黛黎心头狂跳,当然不肯认:“君侯此言差矣,妾之所以高兴是因为彻底与您达成共识,寻回犬子也指日可待。您放心,一旦走出这个阁院,妾便是那个恃宠而骄的宠姬,绝不叫他们起半分怀疑。”“不是自走出此地起,而是从今日午后开始,午后我让人寻两个蒋府的女婢来伺候你。"秦邵宗从胡椅上起身。
黛黎以为他说完要离开,正想口上送他两句,却见他并非转身,而是往前走了一步。
那张胡椅本就放在榻边一步之遥的位置,如今随着他这一迈步,两人近在咫尺,近到黛黎只需稍稍抬手,就能碰到他的黑袍。男人俯身弯腰,一手圈过黛黎的腰,另一手从她膝盖下抄过,轻而易举将人抱起来。
黛黎心下一惊,本能将他磐带上那一块衣裳揪得皱巴巴的。这人似乎天生火力旺盛得厉害,她侧挨着他胸膛的肩胛和被他抄手圈过的腿弯,都变得热烘烘的:………君侯?”
“我已让他们腾出一间偏房,你住到那边去。“秦邵宗抱着人出了小房间。黛黎垂眸,这倒也能理解,谁家被宠得无法无天的宠姬会住这等奴仆才住的小间。
他们出来时,恰好遇到将行囊移到隔壁屋的燕三,以及从外面回来的莫延云,两人见状皆是一愣。
“去寻个府医来。“秦邵宗留下一句后抱着人进了燕三先前的屋子。莫延云看向燕三,“昨夜君侯与我说他有一计可事半功倍,还说其中需′逢春′参与,难道计划已开始了?否则君侯何时这般纡尊降贵过。”燕三一言不发地转身往外走。
“爱,你作甚去?我和你说话呢。"莫延云不满。燕三头也不回:“寻府医。”
浓长的眼睫微颤,黛黎没有再如先前般忙着系衣带,而是缓缓抬头看向几步开外的男人。
如今室内无旁人,他也无需像之前那般刻意收敛气势,从腥风血雨里撕杀出来的上位者威压沉沉,气场极重难以亲近。“看来我来得不巧,耽误了夫人沐浴。"他嘴上说着耽误,话中却无一丝丝歉意。
黛黎今日身着石青色交领卷云纹直裾深衣,腰带未系,衣襟松散,领口远比寻常时候低,隐约能看见雪丘半遮半露。他步步上前,最后站在黛黎面前,暗影将她笼罩大半。秦邵宗抬手拿住她的腰带,长指于其上绕了两圈,只要轻轻一扯,这条本就没系牢的腰带将立马散开,“听闻夫人今日遣走了侍卫,这是为何?”耳房内置的灯盏数量远少于外间,豆灯的光在氤氲着水气的室内明灭不定,昏暗滋生出难以言说的暧昧,仿佛一高一低的两株巨木在岁月里生出交缠的根系,密不可分。
“不知君侯口中的被遣走的侍卫,是否是指妾让那个…“黛黎用手在脸上比划了个正正方方,“回去到府君夫人身边待着?”秦邵宗看着她的动作,眼中倒多了些笑意,却不答反问,“夫人以为呢?”“妾猜应该是。"黛黎这时低眸,两手并用地拿住他勾着她衣带的大手,将绕在他长指上的缎料慢慢解下来。
“不过,你我入府时闹了矛盾,以至于妾负气出走,也以至于您翌日中午才给妾调来女婢,可见这矛盾非同一般。骄恣蛮横之人心眼向来都小,妾这口气一时半会下不去,不想在外游肆时还看见您的兵卒,这也很寻常吧。"黛黎轻声说。
“今日是第七日了,你我间再大的矛盾也该消弭。”秦邵宗缠着衣带的长指忽然收紧。
随着这一动作,还未彻底解开的衣带被他收合在掌中。黛黎一颗心却定了许多。
他来找她说这事,与其说追责或想惩罚她什么,更像是敲打。和许多上位者一样,他并不喜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