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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过少爷”,靠过来的几人朝着高景明相继行礼。</br>完了其中和陈宣认识的耿宏等人朝他微笑点头算是打过招呼,这种时候肯定是以高景明为首的,不适合寒暄。</br>况且他们和陈宣一个小孩子也没啥好寒暄的,船上那两天偶尔的短暂相处,几天过去已经逐渐变淡了,现实就是如此……</br>估摸着护卫关系着自己的安全问题,高景明倒是没像其他仆人那样无视,而是朝着耿宏他们笑了笑表达善意,旋即小手一挥说:“走吧,出发”</br>王海在其他人没注意的时候朝着陈宣露出一个感谢的眼神,仿佛某些东西心照不宣一样,然后他稍微上前对高景明恭敬道:“少爷请上车”</br>说着作势要搀扶。</br>边上停了一辆牛车,大水牛拉车,没有车厢,但有一把伞盖遮阳,有两尺高的护栏,算是板车吧,具体叫什么名堂陈宣也不懂,赶车的是认识的老吴。</br>对于王海的示意陈宣笑了笑内心平静,暗道这家伙是会来事儿的,逮着机会就往高景明身边凑,人之常情罢了。</br>这样的行为或许有点急功近利,但这样的人却不能轻视嘲笑,因为爱表现的人,指不定什么时候就顺杆爬到高处了,亦有可能摔得很惨,反正想要获得一些东西就要做好付出什么的打算,很公平不是么……</br>反正机会已经给了,王海塞银子这事儿在陈宣心头已然两清。</br>高景明并未在意王海,直接迈步前行道:“离家一段时间了,走走吧”</br>王海自然不敢违背,微微躬身跟在身后。</br>此行陈宣安排了包括王海在内的两个仆人,另一个侯进看上去就要老实一些,十七八岁的年纪,也没争着表现,落后一些和赶车的老吴慢慢跟上。</br>耿宏几人则是分散四周跟随。</br>走了两步,高景明回头看向陈宣诉苦道:“宣哥儿,我讨厌乘车,昨天回来就乘车几十里路,差点颠散架,明天一早还得乘车赶路,想想都感觉要吐”</br>“那也总好过走路吧”,陈宣安慰道。</br>高景明无力反驳道:“哎……也是”</br>这会儿陈宣差点笑出声,王海虽然会来事儿,但貌似马屁拍在了马腿上,尤其是在高景明诉苦的时候,王海估计也意识到了,表情微微僵了一下。</br>但你别说,这大户人家复杂的人员结构之下,很多细节留意观察的话还是挺有意思的。</br>很快一行人就离开高家府邸朝着闹市街道走去。</br>今时不同往日,安定下来了,没有了前段时间的迷茫彷徨,陈宣这才能用平静的心态去看待周围的一切。</br>尽管入眼皆是陈旧气息和底层人士的艰苦生活景象,但在陈宣看来一切都充满了新鲜感。</br>可却不能细看,也不能细想,因为那样会让人心情变得不美丽。</br>比如街角瘦骨嶙峋的乞丐,破烂衣服都结块了,鸡窝一样的头发有虱子在爬,暖阳下宛如一节朽木,是他不愿意努力过得更好吗?大概连努力的基本条件都没有吧。</br>任何东西都是有主的,没有田地,他拿什么种地?找份活儿干吗?任何商铺招学徒,这时代都得要人作保呢,哪怕是做苦力,莫说他没那个力气,纵使有,未能加入苦力组织人家都不会给他活儿干……</br>留意到陈宣四处好奇打量,高景明回头不解问:“阿宣,这一路上有什么好看的?我看了无数次也没看出朵花儿来啊”</br>“少爷,我第一次出府,对周围的一切都不熟悉呢”</br>“那你看吧,看多了也就那样,没意思”,高景明顿时不管他了,找小彩要吃的,没两下腮帮子就鼓鼓的跟个仓鼠一样。</br>小彩又是给他递吃的又是递喝的润口,忙的不亦乐乎,还问陈宣要不要来点,被他摇摇头婉拒了。</br>“你这老汉,卖柴走远些,莫要在我门口挡了生意”</br>“对不起对不起,我这就走”</br>街边一茶楼小二在翻着白眼不耐烦驱赶门口卖柴老翁,老翁只得佝偻身躯担起沉重的柴担走开。</br>“你的箩筐摆过界了,再不搬开信不信我给你踹开?”</br>“睁大你的狗眼看看,老子哪里摆你的地界了?有种你踹一个试试!”</br>“试试就试试……哎哟,你敢打我,老子和你拼啦”</br>这是两个挨着的摊贩,在因为一点位置起了争执,从而大打出手,周围的人呼拉拉围上去看热闹不嫌事儿大起哄拱火。</br>“爷爷,把这些鸡子卖了就可以给我买糖了吗?”</br>“乖孙女,卖糖的又死啦,今天是买不着了,等爷爷卖完鸡子,天黑前咱们回去给你泡酸菜吃,酸酸咸咸一样好吃着哩”</br>“那好吧,可是回去要走好远好远,爷爷背我好不好?”</br>“好好好,爷爷身子骨硬朗着呢,背着我的小孙女啊,背着背着一天天就变成大孙女咯,那时爷爷就老啦,就背不动我的乖孙咯……”</br>那是街边一对爷孙在街角卖鸡蛋的对话,他们街对面就是卖糖果的小贩,闻言看过去怒目而视,但不知为何明明遭到‘诅咒’却没有撸起袖子过去理论。</br>走走停停,阳县的街道上,嘈杂声争吵声叫卖声不断从四面八方传来,将陈宣整个人都浸泡在浓浓的市井气息之中。</br>真好啊,这才是一个真正鲜活的世界,充满了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