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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姝从前觉得定都已经十分繁华, 直到她来了舒城,才知什么叫兴盛,光是城门, 竟然有定都城门两个大,看的闻姝有些汗颜,怪不得古人常说不能坐井观天, 要不是来了舒城, 永远也不知道。
临近仲秋节, 城内已经张灯结彩, 众人面上洋溢着喜悦, 点心铺子里飘出月饼的酥香, 茶楼饭馆人声鼎沸, 街头还有卖艺耍猴的路岐人。
沈翊从掀起的车帘往外瞧, “游学时来过一次舒城,比起几年前, 现在更加繁盛, 道路旁的宅子都是新修的, 看来楚国的国力的确一年强过一年。”
“四哥, 你注意到没有,城门口没有流民, 街边我也没瞧见乞讨者, ”百姓过的好不好, 也能从其中窥见一星半点儿, 闻姝摇了摇头,“我可离开定都时, 城外有不少难民, 一路上也经常遇到千里迢迢赶往定都的流民。”
这一点上, 顺安帝比不得摄政王。
“他一心都放在如何稳固自己的帝位上,眼里没有天下苍生,哪里知民生疾苦,”沈翊轻讽道:“反观摄政王,虽被人传言心狠手辣,可对百姓实打实的上心。”
“或许这就是为何他以下犯上,囚禁楚兴帝,独掌楚国,却仍旧能让楚国国泰民安,大多数百姓并不在意谁做皇帝,谁能让他吃饱饭,穿暖衣,就支持谁。”
闻姝赞同地点头,“的确,魏家也想做摄政王第二,可魏家心里仍旧只有自己,没有百姓,摄政王倒是个好人,若是没有龙崖山,只怕顺安帝早就让贤了。”
“即便有龙崖山,城破也只是时间问题,连忠心他的永平侯都被他下了毒,河还没过,他把桥给拆了。”沈翊看向闻姝,若是没有姝儿,顺安帝注定要做亡国帝王,而他也未必有把握能逆转局势,一人之力,到底难敌楚国上下齐心。
算是便宜他了。
摄政王府闹中取静,在城西圈了一处僻静的地方,闻姝下了马车,这边已经完全见不着闲人,倒是有鸟鸣灵动悦耳。
“赶了几日路,姝儿先去歇息,有什么短缺的尽管和余重说。”萧稷找回了女儿,气色看起来年轻了十岁,精神抖擞。
余重带着闻姝和沈翊去了落脚的院子,从大门口进来,闻姝就没瞧见一个丫鬟婆子,全是小厮,直到进了一处华贵的庭院,才在里边见着一群丫鬟婆子。
余重介绍道:“府里没有女子,属下临时让管家安排了一些丫鬟婆子,若是用的不趁手,郡主尽可告知在下,另外挑选人入府伺候。”
“有劳了,我不喜奢靡,无需这么多人伺候。”两人是悄悄到舒城,连凌盛都留在了洛城,一路上也没觉得不便,毕竟从前在兰苑没有人伺候的日子也过来了。
“是属下考虑不周,这么多人也会打扰郡主歇息。”余重便遣了一些去外院,留下几个伶俐的伺候。
郡主回来了,往后府里自然要多安排丫鬟婆子,方便伺候郡主。
车马劳顿,婆子提了热水来,两人进屋先沐浴一番,屋里头什么都有,衣裳也准备好了,不过楚国的衣裳和大周的有些不同。
楚国地处南边,一年里头大半年天气炎热,因而衣裳料子也少一些,民风更为开放,方才闻姝路过闹市,瞧见不少买菜的妇人身着比齐胸襦裙更低一些的裙衫,外边披着的大袖衫薄如蝉翼,能瞧见白皙的肩膀与精致的锁骨,婀娜多姿。
闻姝披上大袖衫,摩挲着上头凤穿牡丹的纹样,“在定都我若穿这身衣裳出门,得被人当猴看吧。”
沈翊盯着她瞧,眼底漾出笑意,“很美,回定都后也照着做一些,以前会被人当成异样,以后就不会了。”
闻姝扬起唇角,“我方才发觉楚国这边很多妇人做生意,可见在楚国,女子在外抛头露面并不是一件奇怪的事。”
沈翊弯腰给她整理着裙摆,“两国风俗是有些差距,楚国的女子地位更高一些,和离再嫁是常事,还有和离过的女子入宫为妃的先例。”
“真好,希望以后大周也能这样。”闻姝眼中流露出艳羡,如此,绮云和如黛也不会被人议论了。
摄政王府来了位娇客,为此王府的管家还挑选了不少侍女入府伺候,这一消息,如风一般在舒城传开了。
谁不晓得摄政王不好女色,无论多美的女子,摄政王都不会抬一下眼皮,曾有人戏言,摄政王府里连只母蚊子都飞不进去。
进不了母蚊子的摄政王府,却入住了一个娇娘,引得众人纷纷打听消息,尤其是楚兴帝,急的眉头着火。
他虽是帝王,却名不副实,有着帝王的锦衣玉食,却没有帝王的权力,还要处处受摄政王掣肘,摄政王一个不高兴了,罚他是家常便饭,摄政王府的家奴过的都比他痛快。
谁叫他做错了事,余生注定活在恐惧与痛苦中。
这也就罢了,摄政王一直未曾娶妻,没有子嗣,楚兴帝还是高兴的,盼着摄政王去世的那一日,帝王的权力能收归到楚兴帝或者他的皇子手中。
可若是摄政王娶妻生子,那这个皇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