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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的寒风比靳祈雾预想的还要刺骨。
她原本不想承认，但——
“阿嚏——”
一个喷嚏打破了沉默，让她不得不承认自己确实穿少了。
祁彻刚想脱下自己的外套，靳祈雾吸了吸鼻子，抬手拒绝：“不用了。”
她抬头看向祁彻。
男人一米九的大高个，身形却瘦削，定制款黑色大衣在他身上显得格外合身，勾勒出他宽肩窄腰的完美比例。有棱有角的脸上给人一种冷峻的感觉，偏生那双含情的桃花眼给他添了几分散漫和不羁。
曾经，是她最心动的模样。
可现在……还喜欢吗，还心动吗？
大约，还是有一点点的吧。
只是那一点点喜欢，似乎已经被时间和失望冲淡，只剩下淡淡的痕迹，让她再也无法忽视他给自己带来的伤害。
“哥，你想跟我说什么？”
祁彻凝视着眼前的少女，那双曾经面对他闪烁着星星的眼睛，如今却尽是淡然与疏离。
心，不由得一阵抽痛。
“雾雾，”他艰难地开口，“我和隋知是假的，她……她喜欢同性，我们只是合作关系，从没打算真的结婚。而我真正喜欢的人，是……”
“哥！”靳祈雾再次打断他。
如果说刚才在房间里，她还有一丝侥幸，但现在，她却是再也没有办法骗自己了。
祁彻，要跟她告白。
可是……为什么呢？为什么选在这个时候突然跟她告白？他到底想干什么？
祁彻面带苦涩地看着她，止住了声音。他终究，还是迟了吗？
寒风中，靳祈雾打着颤，喉咙里干涩地挤出一个字：“哥，”别说了。
“能不能不要再叫我‘哥’？”祁彻声音也颤了颤，“我不是你哥，我妈和你爸没有结婚，就算他们结婚了又怎么样呢？你又不是……”
说到这，他自知失言，立刻噤声。
靳祈雾沉了沉气，道：“你以前是我哥，现在是我哥，以后……以后我们之间，要么是亲人，要么是陌生人，没有第三种可能。”
祁彻咬着牙，声音里带着愤恨：“靳祈雾，你知不知道，我已经喜欢了你九年了！”
靳祈雾浑身一颤，眼里写满了不可置信。
“这九年来，我无数次告诉自己要放弃你，但我做不到。我知道我妈妈爱了靳叔叔那么多年，他们终于要在一起了，我应该成全他们，我应该退出，我不该再喜欢你。但我做不到！我以为我可以控制自己的感情，但我错了，我根本就……做不到。”
靳祈雾先是震惊，而后缓过神来，唇角勾起一抹讥讽的笑。
她没说话，可两人毕竟认识那么久，她一笑，他便知道她是在嘲讽她，喜欢她这么多年，还换这么多女朋友？
他叹一声道：“雾雾，我知道这对你来说很突然。但我说的的都是真的。你就从来没发现过吗？我交往过的女朋友，都和你很像……”
靳祈雾脸色一白，她确实注意到了这一点。
祁彻交往过的女朋友几乎全都是一个类型，她以为祁彻就喜欢那一种口味，甚至还一直往他喜欢的那种类型上凑。
可……她从未往深处想。
祁彻接着道：“都是照着你找的。我总想着，既然得不到你，那找一个和你相似的人，或许我就会爱上她，但我错了，她们都不是你，无论我怎么努力，都没办法在她们身上找到那种和你在一起的感觉。
“你说我明知道你喜欢我却假装不知道，吊着你。可你又怎么会知道我心里的挣扎？我也曾无数次地挣扎，无数次地问自己，这样做对吗？会不会伤害到你？但我做不到对你视而不见，我就是本能地想要靠近你！”
靳祈雾低下头，长睫在眼睑下投下一片阴影，双手不自觉地握紧。
她从没想过，祁彻喜欢她的时间也和她喜欢他一样长。
她从前以为那些偶尔的暧昧不过是自己自作多情，后来以为那是祁的刻意戏耍，却从没想到，一切竟都是他的“情难自禁”。
祁彻的声音带着哀求：“在我知道我妈妈不打算和靳叔叔结婚，打算成全我们的时候，我甚至高兴了一下。
“我知道自己很自私，但现在，我不想再欺骗自己的感情了。我不想在未来的某一天后悔没有告诉你这些。
“我现在说这些可能有些晚，但我希望你能给我一个机会，让我证明我对你的感情是认真的。”
说着，他向前走了一步，但靳祈雾却本能地向后退。
两人的心，似乎在这一刻，隔得比任何时候都要远。
她抬起眼。
四目相对，她看到祁彻眼眶渐渐泛红。
那大概是她第一次看到他如此脆弱的样子。
但她只是平静地问出了自己最关心的问题：“那隋知呢，她是怎么回事？”
祁彻心里咯噔一下，她果然还是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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