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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鸡有鱼还有旁处吃不到的野蔬,我等非贪口腹之欲者,三餐温饱已比许多人幸运,可不敢弄所谓的珍馐,来辱了我等职责,哈哈哈,崔大人,你们家家风甚好,甚好!”
崔闾捏着杯子,一副被夸的无地自容样,给每个人又将杯子倒满,声音里带着懊悔,“我也是后来醒悟的,不瞒诸位,早大半年来,你们都见不到如今的我,那时啊……害,总之也是各种想不开,才造成了家下人等跟着我过的不开怀。”
他这副掏心置腹样,自然引得几人好奇,于是,话匣子打开,崔闾一脸往事不可追的模样,讲了自己各种节衣缩食,苛待族人的所谓节流之举,末了,抚着杯底伤怀道,“人之失所珍,方得挂怀追思之念,可亦为时晚矣,我自知往日过分简省,不止养得孩儿目光短浅,胸无大志,亦叫族中子弟没了出息想头,整族氛围低迷,求知欲近无,大宁开国几十年,竟是一官皆未考得,这固然是因了江州地域之差,可我作为一族之长,也是有失教导引领,所担责更大更重,固尔之后痛定思痛,决定从己身作出改变,再不守着祖产固步自封了,孩子们,族人们,很该有所建树发展,哪怕成不了为国为民的人才,可至少得有在自己的地方,创造好的生活条件,往更有奔头的日子过……”
这番话皆都是出自肺腑,哪怕崔闾在餐食上打了掩护,可真实的来自心底里的言语,仍是真切的打动了几人,望着他纷纷给予安慰肯定。
吕木绰深有感触,与他碰了一杯,道,“崔大人所思所虑,全然一副长辈心情,既担着全族重任,自是要为族中子弟谋前程出路的,你做的没错,从前简省也不算错,只时宜时易,有些事不得不变,不得不做,你能意识到并进行改正,就已经是家下人等,及族中诸人的幸事了,之后定会越来越好的。”
李湖庭和林枫也道,“崔大人以年过半百之龄,以身作则,为家小为族人作如此改变,已是不易,这操劳谋略亦万中无一,崔氏在您的带领之下,定然会找到新的发展方向,不会腐朽在这处偏僻地的,现今的一切,不就是机会和机遇么?崔大人至少已经把握住了啊!”
崔闾目露感激,又敬了一巡酒,这才将早思量好的獠牙给亮了出来,“听闻京畿清河崔氏势力甚大,说来也是同气连枝的族亲,闾不知他们现今家主是谁,今上又对其是个怎样的态度?哎,说来也是一桩家丑事……”
吕木绰放了杯子,与其余二人对视一眼,笑着问道,“哦,竟不知崔大人这个崔氏,还与京里的清河是本家?那你们有联系?”
崔闾苦笑着摇摇头,捏着酒杯目露微熏,喃喃道,“哪来的联系呢?人家压根不承认咱们曾连过宗,若非前不久我将叛族的堂亲从京里带回,我甚至不知道他家竟得了圣宠,我那陷了族中兄弟逃出滙渠的堂亲,竟自甘卑贱的上人家门上去认亲,结果被理作旁系打发了,呵呵,您说可笑不可笑?旁系?他们倒是打的一手好算盘,若真叫他们认成了,我这一门子族人和族产,可都成了他们的囊中物了。”
说的一股子咬牙切齿,特别是在说到旁系二字时,更目露凶光,定定的望着吕木绰,“吕大人,闾今日就跟您透个实话,我这一门子族人和祖辈们置下的祖产,闾宁肯全献了给陛下,也不给打心眼里蔑视,想暗地里通过小人手段,谋了去的那支族亲,我守着祖业,约束族人,不是留了给人作嫁衣的……呵呵……”
崔闾似笑非笑的斜睨着桌上诸人,“滙渠一地,往百年上数,都是跟随我们祖辈过来的亲人呐!若真有贵戚想凭威势倒逼我拱手相让,那我宁愿全用来造福乡里,以报这些年来他们跟随而来的衷心诚意,几位大人,你们过来看……”
说着,让崔诚将早就准备好的县内街巷改造图找了出来,指着上面画好的将要改造的地方,和细致的青砖小楼,整体布局统一,各屋相连规制风格一模一样,若真按图纸上造,得到的就是很规律的,错落有致,看着就整齐划一的建筑物。
非常具有后世的连排建筑风格。
吕木绰看的眼睛都直了,连李湖庭和林枫都讶异的走到了图纸前,细细的看了一遍,异口同声问道,“崔大人去过北境?”
崔闾眯着眼睛,带了微熏摇头,“闾未出过江州,这是前不久才画得的,是闾翻阅了祖上传下来的建筑图谱,觉得若是想为县民百姓做些实事,修建房屋最为实在,但总不能修的不如从前一般高矮拥挤的,如此,这才想到,干脆就直接统一风格,整体修的一个样,如此从官道往里看,能与其他县镇有个迥异的风格区分,旁人一来就能留下深刻印象,尔后再要发展商业什么的,应该会有不少的商贾愿意留下……”
他说着说着,就见几人目光灼灼的望着他,一时摸不着头脑,停了话音道,“几位大人这样看着闾做甚?难道觉得闾如此规划,是在异想天开?几位大人放心,作价的房屋,我定不会与县中百姓多要一文钱,包括我族中亲属修建房屋,我都没收钱,这是我代祖上恩赏给他们这些年的酬劳,当然,也有不给人妄图打劫的机会,呵呵,闾把钱花光了,总不能再引来觊觎之心了吧?哦,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