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 (第1/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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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脸色一白,骤然接触的炽亮明灯灼得眼睛刺疼。
如受了惊的幼兽,下意识抬手挡住,却不知如此动作更是撩妩人心切切。
柔美娇靥莹白如雪,若潋滟的三月春花,又如雪尖的一朵莲,明明是纯涩泠泠的稚嫩,却又夹着丝许的妖媚。
云鬓青丝散乱如水倾泻而下,而身上薄彻如蝉翼的粉纱遮不了什么,肌肤雪嫩柔腻,映出莹透的光泽。
沈岁岁也察觉自己此时的境地了,放下遮挡视线的手,攥着粉纱遮掩,缩着雪亮的玉足往后蜷。
然早已是退无可退,只更添怜惜的诱人罢了。
群狼环伺,沈岁岁哭不出声,抱着自己身处绝境,豆大般的珍珠接连砸在手背上。
脸颊泪痕斑斑,我见犹怜,然她仍倔强的噙着憎恶的眸。
外面的男人与方才的毫无顾忌相反,他们谨慎的站在几尺开外,丝毫不敢造次。
纵使如此,却仍有不时偷偷瞥过来的腥邪眼神。
在这无处遁形的深渊中,却忽得听见一声似笑非笑的沉音。
“这最后的,着实有趣。”
纵使做好心理准备,可听见男人的声音,沈岁岁仍是心脏落进了无边深渊之地。
此时,本就压抑的气氛骤降至寒冬地狱,窒息般的压迫。
由于摸不透男人所想,无人敢大着鼻子喘息。
静止许久,终有人壮着胆子,小心翼翼觑了眼萧韫庭的神色,但又迅疾收了回视线,不敢妄加揣测。
逼人的威压悄然酝酿,盈满了一室寒凉。
倒是那东家率先反应过来,“九爷觉得有趣,小人这便将此物献给九爷您。”
说罢,瞥了眼铁笼之中娇小的一团,暧昧笑道:“今夜刚到的货,年纪嫩,还是个雏/儿,九爷您定会满意。”
听见这话,沈岁岁脸色煞白,无声的淌下清泪。
又想起方才男人的声音……
果然是——
果然就是萧国府那位搅动风云的掌权人,京城所有达官显贵都要让路叫一声的萧九爷,萧韫庭。
沈岁岁心一咯噔。
九爷……
人人尊崇的萧九爷,谁能想到,便是她名义上的九叔。
他的那双手降过烈马杀过敌,染了不知多少人的鲜血,又踩过多少白骨,才从阴诡的地狱里爬了出来。
贵为萧国府小公爷,这些年,凭借自身几乎是掌握整个天下的经济命脉,再加上手握雄厚军权,人人趋之若鹜,皇帝也至了要看他脸色行事的地步。
沈岁岁深吸了口气,说不出来该是悲还是喜。
她寄于萧国府,住了十年,她也勉强能算半个萧府人。
少时不懂事时她也曾不知天高地厚的在萧韫庭面前凑过。
可自五年前那件事后,她几乎是没怎么见过他了。
前尘已是往事,这么多年过去,她长大了,他更是鲜少归家,说不定早便忘了她这个寄人篱下的孤女。
更何况,自己那梦那般荒诞可笑!
如今这般毫无尊严又屈辱的情形,她实在难以以寄人篱下的“萧国府人”身份求救。
况且,京城里大多名门望族,最是好颜面,平生最大的禁忌便是家族里有辱门闱之事!
而萧国府那样的开朝元勋,根深叶茂,更绝无可能容忍自家府里的姑娘这样屈辱的被关在在铁笼子里,任人观赏拍卖!
外头围着的十余个男人,非富即贵,萧韫庭又是万众敬仰的掌舵者,矜骄睥睨,哪里会在众目睽睽之下承认,关在笼子里的卑/贱/玩物是自己府上的姑娘。
对,他肯定不会承认的!
冷漠无情的上位者是不会有心的。
说难听些,自己只是萧国府捡回来养大的一介孤女,因这事有损萧国府颜面,届时被浸了猪笼也唯有六夫人觉得可惜!
沈岁岁酸涩的吸了吸鼻子,她不能相认,更是不敢相认。
想到此,她又凄苦的滑下一道清泪。但终究是不甘心,倔强又绝望的寻着男人的身影。
果然,那样翻覆天下的神,她一眼便瞧见了。
凉风寒涔,鎏台烛火葳蕤,辄悬纱灯光华流转。
可神谪依旧高高在上,不染尘埃。
他一人独坐遥遥的玉阶高处,难掩浑身散发的冷鸷幽沉。
上位者与生俱来的高贵和肃然令人胆战心惊,沈岁岁一阵恍惚,颤着蝶翼想看得清楚些。
可男人隐在背光处,如何也不清晰。
如此,便更像是藏匿于晦涩深渊中的锐眸就如蛰伏的一只猛兽,凌厉逼人,随时备好鸷猛的攻击。
打量的这须臾,沈岁岁心房猛颤,下意识的恐惧几乎快让她呼吸停滞。
可由不得她害怕,她现在唯一的生路便是他。
更何况他几乎没看自己两眼,他真的不记得她。
不记得她也好,自己被献给他,跟着他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