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章 (第1/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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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外暴雨浇灌人心,沈岁岁觉得自己似要溺毙于铺天盖地的雨势之中。
她僵硬的翕动唇瓣,却喉间发涩,发不出任何的声音。
“九爷!”
底下传来恐惧的惊呼,
看戏的狗腿子知道铁甲是冲自己来的,眼下是自身难保,吓得失魂落魄,“您……这是什么意思?”
脚步不断后却,却被训练有素的军士围作一团。
“几日前乌桓送来的那批货,去哪儿了?”
声线威压刺胆,叫人俯首称臣。
呆滞间,沈岁岁庆幸萧韫庭的注意力不在自己身上。
弹指功夫,又听见那掳走自己的罪魁祸首是扑通一声跪了下去,吓得屁滚尿流。
“九爷!小的知错了!但这一切都和小的无关啊!”
“都是底下人吃了熊心豹子胆,背着小人做的!”
哀戚涟涟,一个男人也极难看的痛哭流涕了起来。
外面雨势聚如浇灌,饕餮的狂风刮开了窗扉,冷意直至脚底。
许是太过寒冷,胆从心生,沈岁岁不自主缩了缩不断颤栗的娇躯,借助萧韫庭身上源源不断又灼烫的体温。
那男人还在苦苦求饶,额头一下一下磕在地砖上的闷沉已带了水声之响。
可那不是水,而是血。
“哦?不是你?”
执掌生死的地狱修罗总算再次舍得开口了。
自那双薄削的性感薄唇里吐出来的字,看不出喜怒和起伏。
可偏偏,是寒凉浸过的霜毸。
“九爷!当真不是小人,饶命啊!”
那狗腿子泣声高喊,额上烂肉浸出的血蜿蜒往下淌,又如厉鬼般跪着往前爬,一寸一寸的爬过来。
沈岁岁哪见过这等场面,一双冰冷的小手不知何时早已攥紧了底下华贵丝滑的玄袍。
单薄雪净的纤肩哆嗦,苍白的漂亮小脸上已是白的几近透明,就连死死咬紧的唇瓣也遏制不住的溢出了些低低的呜咽。
声音很浅很轻,又楚楚可怜,就如受了惊的孱弱幼兽。
突然,她听到底下一声凄厉的惨叫——“啊!”
是刀剑狠扎入肉/体的闷沉之音!
沈岁岁再支撑不住,惯性的躲藏,可她半伏在男人身上,唯一能庇佑之地,只有他的怀里。
温热的胸膛贴着她的面颊,绸缎锦服有些冷硬,硌得柔嫩雪腻的脸颊有些疼。
然除了疼,还能听见底下掷地有声的心跳。
她似活过来了一分,理智清醒了些,又忆起自己方才做了何事。
——整个人就如菟丝花一般攀附着高挺强势的大树。
自己也会被萧韫庭杀了吗?
沈岁岁蝶翼一颤,半晌,虚弱的阖上了眼睛。
莹润的雪与浓稠霸道的黑相栖在一处,相得益彰,更显破碎和凋零。
少女酸涩的想,罢了,若是死,早些下去同父亲母亲团聚也好。
“九爷!我等和这个蠢蛋无一丝一毫的干系啊!”
“是啊九爷,我等只因受邀来此,对您是忠心耿耿啊!”
男人个个急着撇清干系,叩头声此起彼伏。
半晌,萧韫庭掀起眼皮,“你们确实和那批货毫无干系。”
听见这话,几人如释重负,可还没缓过来,又听见恶魔宣言。
“可今日脏了眼,不如将你们这双眼睛留下?”
“九爷——”
底下人面色大变,痛苦又恐惧的狰狞。
暴雨仍在哗哗,狂风裹挟着闪电惊雷就如无情残酷的鞭子,一声一声的鞭笞着恐惧的千疮百孔的心。
“诸位这般不愿,不如将旁人的眼睛挖了,谁下了手,便可离开。”
萧韫庭微勾唇,似大发慈悲的容让。
他静静睥睨着一切,眼底冷漠又嗜血。
果然不出半会功夫,方才还“桃园结义”似的几人已是持着刀互相残杀。
哀呼怒骂此起彼伏,到最后都融进了浓浓的血腥气中。
明明萦绕满身的是清冽冷檀香,可沈岁岁却只闻得见血气了。
她死死捂着耳朵,一边哭一边默默哀悼下一个不是自己。
渐渐,所有的惨叫声都至了,沈岁岁不知道他们是真的被萧韫庭放走了,还是……
心底对此刻自己依附的男人恐惧更深,理智在告诉她,赶紧跑,可全身早已是僵硬的滞钝。
不知岑寂了多久,猎食者餍足兴尽。炼狱里发生的一切恍是一场梦。
这间屋子里,除了他,剩下的,便是自己了。
沈岁岁瞳孔微缩,不知如何是好,只能怯懦着抬起眼来,含着哭腔的声线沙哑。
“九爷……”
仍是那双黑璨深邃的幽眸,居高临下囚着她。
她眼里氤氲着朦朦的雾气,她很害怕。
可在这种情形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