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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从小就长得好看,就是脾气倔了点,现在年岁日渐长大了,性子倒是温婉了许多。”秦相宜僵住了一张脸,来不及做出任何表情,从头到尾的刺骨冰凉感将她整个人拽入了地狱,心被当场撕成了一片一片的。
她痴痴望向母亲,实在是不懂。
母亲将她拉着介绍的这一番,倒像是在推销一件滞销已久的货品。
秦相宜自觉迟钝,可她现在仍是浑身泛着恶心,在母亲介绍的同时被人打量着,她真是难受极了,顶着那么几道目光,简直比泡在粪坑里还要让人难受。
江老夫人笑着道:“文德—看就是个好的,听说最近在上宁做生意?哎哟,可真能干呐。”
戚氏道:“相宜,这是我娘家庶出的弟弟,关系近着呢,都是知根知底的。”
秦相宜努力使自己冷静下来,动用她本就算不上灵活的脑子去思考。
戚氏不安好心,她那庶弟要真有那么好,又怎么可能会介绍给她。
可她看着母亲的笑脸,忽的顿住了所有思绪。
她听不进那些人在说些什么了,只知道,他们似乎聊得皆大欢喜,在江老夫人的心里,这件事情能不能成全看人家能不能看上秦相宜,所以她迫不及待地将她叫过来给人家看。至于秦相宜愿不愿意,那是不必考虑的事情,毕竟,像她这种情况,能有正经清白人要就是最好的了。
直到那位叫戚文德的公子叫了她好几声,秦相宜才回过神来,一双眉眼淡淡扫向他。
戚文德似乎已是对她满意得不行,连声说着:“相宜,咱们两家本就该多来往着,今日见了你,我也极愿意促成这件好事。”
秦相宜一双眼开始扫视起他来,这人昂首挺胸坐在那儿,任由她扫视,反倒还越发抬起头来了。
戚氏道:“瞧瞧我家文德,多么俊俏一个孩子啊。”
秦相宜心里没多大感触,也不厌恶,她就是又莫名想起贺宴舟了。
若是贺宴舟被她这么看,只怕都要开始坐立不安了,他在她跟前一向是拘谨的。
秦相宜就这么不声不响地坐了很久,既不开口说话,也没有任何动作,倒是剩下的几个人,已经开始谈论起将来的婚事了。
戚氏说:“要我看,这次也不必大办了,相宜这个身份再嫁,本就应当低调些。”
江老夫人也点头,一边拍着秦相宜的手道:“之前跟裴家办那么隆重一场婚礼,不也还是白办了吗,既是再嫁妇的身份,是该低调些,咱们两家小小的办一场也就罢了。”戚氏又道:“可不是嘛,相宜当年那场婚事,那可真真称得上是十里红妆,要我看呐,婆母你们当时就不该给她陪嫁那么多东西,声势闹得浩大,现在倒成了笑话。”一说到这里,江老夫人也不爽起来,说到底,她心里面最满意的还是裴清寂,偏就自家这个倔强的幼女任性,把婚事给搞砸了。
秦相宜心底冷笑着,当初家里给的嫁妆不过是中规中矩的一套,多的那些都是裴家添进来的。
裴家也没别的好,就是钱多。
当初若不是父亲执意要把裴家送过来多少东西就原模原样给她添回去,母亲早已被嫂嫂哄的至少要扣下来一半了。也正是如此,她的那份带到裴家又带回娘家来的嫁妆,才被戚氏一直心心念念着。恐怕她忽然扯了个娘家庶弟过来跟她相亲,也是打的她嫁妆的主意。
想想也是,铃儿出嫁也就这两年的时间了,秦府一再沦落到京中贵族里的边缘,现在拿不出钱来,两年后更拿不出钱来,戚氏不得不从别的地方想办法。到时候就算她的嫁妆一分不少的带着又嫁走了,对戚氏而言,也不过是从一个家带到了另一个家,早晚是她的。
就算秦相宜不幸死在了夫家,怕是也要被兄嫂继承了她的嫁妆。
秦相宜心底越发感到凄凉,若不是女子实在是难以独自安身立命,她早就出去自立门户了。
自己这段漫长人生里,做得最错的事情只怕就是跟裴清寂和离了吧,和离了之后,她还真就是个可以随便被人拆吃入腹的女人,等着谁也能来榨干她身上的价值。
她心里冷笑着,照这么说,待在裴清寂那里,至少能留个体面的躯壳在外面,呵呵。
也比这被娘家人算计来算计去,最后也不知能否留下个全尸的好。
恐怕到了那时候,嫂嫂一句“自家人怎么可能对她不好”,母亲就连一句话也不会帮她说了。
春芳堂里大家越说越兴奋,仿佛这门亲事转瞬便能成,却无人察觉,秦相宜从始至终没有张口说过一句话,在这满堂嘈杂中,她缓缓脱离了世界之外,屏蔽了所有的声音与纷扰,就像之前每次裴清寂提
起鞭子抽她的那样,她无知无觉,不痛也不求饶,她想就此做个行尸走肉,任由谁来将她拆的个筋骨俱散。
恍然间,客人已经走了,春芳堂里只剩下她和她的母亲,而她也终将迎来,来自于她母亲的,最后的审判。
“相宜,你今天怎么不说话,不过女孩子害羞些是应该的,你没看那个文德啊,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