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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如流水,春去秋又来,转眼已是腊月初,这些日子以来,柔止的生活平静又安逸,寻常时间不是在扶桑苑就是在长宁苑,她在扶桑苑中学到了许多,也在长宁苑中得到薛长夷的教诲。其间,舒月筠也进入扶桑苑,并且与柔止同住在桃花坞中。她与柔止一般,没带一个侍女,凡事亲力亲为,深居简出,便是与她同住的柔止也甚少见到她。
薛长夷平素里随和可亲,唯独在箭术方面对她要求甚严,她也在一次又一次的训练中,学会了薛长夷的独门绝技——百步穿杨。
“阿瑶,你的心急了,你太想成功了,反而失了准头,越是着急,越是容易出错。”薛长夷淡淡开口,“目的性太明显,有时候也是一种压力。”
柔止重新拉弓,盯着那枚悬在半空的铜钱,眼前那枚铜钱在日光下影影绰绰,她的眼前出现了两枚铜钱,手心汗渍泠泠,心口砰砰直跳。
她耳边想起薛长夷的话,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缓解眼皮的疲劳酸涩。
这一刻,她的眼中不再是两枚重影的铜钱,而是一览无余的山水林风,天高水阔,任君驰骋。
她睁开眼睛,目光一炬,放开拉着弓的手,箭笔直地飞出去,穿过铜钱的铜心。
“成功了!”薛璟大喊一声,语调飞扬。
柔止眼前一亮,心口砰砰直跳,喜上眉梢,她回头看向薛长夷。
“做的很好。”薛长夷笑了起来,不吝夸奖,“去休息吧。”
薛长夷放柔止和薛璟去休息后,薛璟拉着柔止便跑了。
薛长夷看着他们的奔跑的背影,摇头轻笑,随即剧烈地咳嗽起来。
薛安柏上前扶住薛长夷,满脸忧色。
薛长夷摆摆手,踱步回去,压抑的咳嗽声传遍长宁苑,老人的背影萧瑟又寂寥。
“阿璟,跑这么快干嘛?”柔止停下脚步,小声喘着气。
“阿姊今日在梧山清池小筑宴宾客,再不去就晚了。”薛璟催着柔止去梳妆。
柔止无奈,“知道啦知道啦。”
上月初,辰州突发大片家禽死亡,原以为是有人投毒,辰州知府左查右查却无所获,原想就此结案,当时是,有百姓频发高热,最初只是零星几个人,渐渐高热呕吐的人越来越多,眼看就要席卷几个城镇。知府眼看压制不住了,这才将消息递到上京。
圣上大怒,但国库空虚,漠北有频有动作,朝堂之上没有人愿意去辰州,为此圣上大发雷霆。
李琼枝特地在清池小筑举办赏梅宴,并将筹集的银两捐到辰州,用以救助辰州瘟疫中的百姓。
柔止与薛璟到的时候,赏梅宴已至尾声。
“珉之!绯姐姐!”薛璟一踏进清池小筑,就看着并肩招待宾客的李琰和程绯,挥手大喊。
李琰眼睛一亮,朝身边的人道一声“失陪”,快步朝柔止这边走来。
“阿瑶,阿璟。”李琰眯着眼睛笑,有些害羞又腼腆。
薛璟勾着李琰的脖子,挤眉弄眼道:“可以啊,珉之,听说你最近声名大噪,办的好差啊。阿兄又多了一个帮手了。”
李琰脸色忽然一红,有些不好意思,“过奖了,只是寻常差事。换了你来,也是一样的。”
薛璟连连摆手,如临大敌,“我不行的,我最烦和这些文驺邹、心眼多如筛子的文臣打交道了。”
李琰被逗得发笑。
“珉之,你有看到阿姊吗?”柔止左看右看寻不见李琼枝的身影,问李琰。
李琰也看了一圈,“咦!奇怪,方才阿姊还在的。”
“那我去寻阿姊。”柔止话音刚落,就要走。
“等等!”李琰喊住柔止。
柔止顿住脚步,看向李琰,李琰抿了一下唇,在柔止疑惑不解的眼神中,开口了,“听闻,月末考核中,你的一曲平沙落雁拔得头筹,恭喜了。”
柔止更加疑惑了,顿了一秒,恍然大悟,尴尬起来,讪笑道:“你说的可能是舒表姐,可能传错了,我不善琴,我得去找阿姊了。”
“欸!”李琰眼睁睁看着柔止迅速跑开了,掌心捏着的梨花苑的请柬还没来得及给,“阿瑶说的是?”
“哦,她说的是我们的表姐舒月筠。”薛璟解释道。
“怎么似乎没有见过?”李琰眉心一蹙,他的印象中,镇国公府似乎只有一位表姑娘,似乎姓谢。
“舒表姐是我姑祖母的孙女,客居在我家,她喜静,深居简出,故而甚少有人见过她,而且,舒表姐与我阿姊长得还有几分相似。”薛璟揽着李琰的肩往投壶那边走去,“走走走,陪我玩两圈。”
李琰被薛璟拉走,等他回头看的时候,柔止的身影早就不见了。
柔止拎着裙摆,找遍清池小筑也没找到李琼枝的身影,不由泄了气。
而被柔止寻寻觅觅的李琼枝,此时正在梧山山腰处等待迟来的人。
马蹄声声,遥遥传来,由远及近,停在几步之外。
李琼枝的眸子一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