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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轻岫试着拉了下弦,觉得弹力还在,也微微点头。
——实在不行,她还能把木弓当暗器投掷出去,一样能造成有效杀伤。
老婆婆说宅邸附近有林子,也只是相对而言,按照普通人的脚程,那座“位于附近的林子”得走一个多时才能抵达。
林子边有山溪,山溪上被人用木板搭了座桥,众人从桥上走过去,看到一座造型相对潦草的木屋,木屋靠近林子的位置有一个方形的窗户。
王近皎随口介绍:“这屋子最早是我爹建起来的,他老人家生前去林中打猎时,在这里歇歇脚,许多工具也可以放在这里。”
反正墩山顶也没有第一家住户,将工具放在固定地点跟放在宅邸里的效果差不多。
朝轻岫就叹息一声:“王老大人文武双全,难怪王公子如此追慕。”
王近皎打了个哈哈。
在朝轻岫跟许白水两人眼中,是她们带了个普通人外出散步,所以放缓步子,而王近皎则自觉带了两位出身优渥的富家小姐在山顶游逛,不能涉足危险区域,于是双方就都没往林子深处走,朝轻岫也只是意思意思,在林地外围射中了两只鹌鹑。
收获很有限,却已经让王近皎面露佩服之色。
朝轻岫把鹌鹑放在背篓里,又去溪边看了看,然后仰首眺望苍穹。
天色不算澄澈,后面或许还有雨雪。
许白水倒是很高兴,在溪边玩了会水。
王近皎瞧着许白水的样子,一点都不怀疑突然来自己家投宿的那群人的目的是外出踏青。
上司没有出言催促,许白水干脆挽了袖子去溪水里捞鱼,虽然全程刻意不用武功,但因为眼力出色,还是成功捉住了三尾肥鱼。
她用草绳将鱼串起,拎着去找朝轻岫。
朝轻岫就坐在桥边,正与王近皎闲聊,她面上笑意很是柔和,让许白水一见之下,就立刻打了个寒战。
许白水:“……”
她觉得上司有了某些想法,却没有证据。
朝轻岫听见动静,于是伸手向许白水打了个招呼。
许白水按下心头的想法,拎着鱼小跑过去,与两人一道返回老宅。
*
在朝轻岫外出时,陆月楼一直在老宅当中转悠。
王家老宅分为两块,后面是祠堂,大白天的不好随便出入——当然看王家两兄弟的模样也未必介意——所以陆月楼主要是在前面查找线索。
他先去找宅邸的主人,询问对方有没有书籍可以借阅。
王近达听到这个超过他自己跟四弟日常爱好范围的问题,明显愣了下,顿了下才回答:“延年堂一楼应该有一些旧书。公子若是不嫌弃,就过去瞧瞧。”
陆月楼:“多谢。”
得到主人家的允许后,他光明正大地走进了王老大人的住处。
一楼原本似乎是王老大人的书房,柜子有三分之一都是空的,角落里零零
碎碎放着一些常见的经典子集、杂记之类,陆月楼翻了下,发现部分书籍上留有批注。
陆月楼想,以前被派来寻找兵书的人,肯定查过一楼的物品,起码韦念安本人,肯定让人原样抄录过一份来看过,并尝试揭开可能隐藏在其中的秘密。
然而韦念安什么也没有发现,陆月楼也并不觉得自己有运气找到那些秘密,事后倒是可以抄一份送到问悲门中,请朝轻岫瞧瞧。
陆月楼随手拿了本杂记,然后走到三楼。
延年堂一共四层,顶楼其实是弹琴之处,王老大人的卧房位于三楼。
陆月楼趁着没人注意,闪入寝室,迅速看了一圈。
桌上的摆件跟墙上的字画都没什么特别,床上光秃秃的,被褥都收在柜子中。
那些柜子也很都老旧了,空气中散发着浓浓的艾草气息。
陆月楼伸手摸了下木窗。
眼前的窗户看着已经很有些年份,非常脆,好似稍微一用力,就会从窗户变成窗户的粉末。
陆月楼想,王老大人去世前严厉要求旁人不许改变自己的宅邸,还不惜动用江湖上的人情来维持故居的状态,可老宅中的建筑材料会老化、物品也会老化,之后不一斋自然会派人修缮,可修缮之后再怎么像,跟原来相比,也必然存在微小的区别。
难道王老大人会没有预料到这些变化吗?
倘若兵书真的在王老大人手中,那么他到底将东西藏在了哪里?
陆月楼闭眼思忖片刻,然后将整间寝室又仔仔细细看了一遍,连床底也没落下。
床榻木柜没什么特别之处,作为摆件的花瓶底部印着一个“官”字,显是官窑所出,陆月楼看了一会,判断出那应该是仿品,书法是仿的利相的字,山水画画的则是墩山本地,看落款,都是王老大人自己所作。
陆月楼将看见的细节一一记在心中,准备回去再仔细思考。
*
傍晚时分,分头行动朝轻岫跟陆月楼重新见